这次他没有晃头,而是让这个画面在脑海里无限放大,放大到他可以衡量出他和欧臣之间的距离时,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想,如果
如果自己能朝着欧臣走近一步
那欧臣是不是就不用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
这个念头猛地一出现,之前那些所有的心酸,拧巴,想握而不敢握的纠结和此刻的害怕全都化为一股坚韧而执着的力量,直怂恿着谢浪迈出他从来都不敢想的第一步。
可想归想。
这第一步到底该怎么迈,就又是个更尖锐的问题了。
一直到下午第三节 课结束,他都没能想出个适当的答案。
而现在他也没空去想了,试验小学快放学了,他得去接谢多余了。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欧臣直接翘了。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谢浪那个眼神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偏偏这种东西就不能自己瞎琢磨,越琢磨就越抓心挠肝,等差不多快把自己挠成筛网的时候,欧臣终于坐不住了。
他直接从学校溜出去,往十三中去了。
这个点儿离实验小学放学还有点儿时间,他想着要是在十三中堵不到谢浪,他就直接上谢浪家堵他去。
兔子急眼了都咬人,他一个农夫急眼了还不能咬两口兔子么。
一路飞跑到十三中校门口,刚要往谢浪平时翻出来的老地方溜过去,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欧臣?”
还带着不确定。
欧臣猛一回头,就看见从公交站牌露出颗头并且还戴着羽绒服帽子的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