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身影始终都落在欧臣的眼底,所以不管他把自己缩成什么样,欧臣都能看见他,并且只能看见他。
欧臣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被这间没有暖气的办公室给冷到了,以至于他抬脚走向谢浪的步子都显得有些僵硬。
拢共就那么三五步的距离,欧臣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等终于走到了,欧臣又好像忘了该怎么蹲下去,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浪被搓乱的发旋儿。
“谢”欧臣没想到自己这么掉链子,不仅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就连开口说话的嗓音都沙哑的有些难听,他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就好了好多,“谢浪。”
谢浪不回应他,还在那儿痛苦而恼火地搓自己的头发。
有几根黑色的短发从谢浪的掌心里滑落下来,很显然是被谢浪自己用力过度给薅断的。
欧臣有些心疼,这次他也不再僵硬了,几乎是瞬间就半蹲了下来,然后迅速抬手握住谢浪的手,不让他这么伤害自己了。
“谢浪,”他有些害怕,“你跟我说说话,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欧臣”谢浪痛苦的声音带着些很轻微的哭腔,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来,“我难受我好难受”
欧臣哪能听谢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当即就心疼地抱住了谢浪,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后脑勺,“宝贝儿乖,哪里难受?告诉我。”
“哪里都难受特别难受”谢浪回抱住欧臣,抱的特别紧,像个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可以救命的绳索。
这是谢浪第一次这么真诚而毫无保留地跟欧臣展示自己的脆弱。
欧臣却有些接不住,因为这份脆弱来的实在太汹涌了,差点儿把他整个人都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