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妈,脑溢血,”大叔抽了口烟,“医生说没有治下去的必要了,让我把人带回家等着咽气儿就行了。”
谢浪不太懂脑溢血,更接不上这句话,而且每个人的悲伤都不是互通的,或许大叔并不需要他的安慰。
“可是我不甘心啊,”大叔吸了吸鼻子,很粗暴地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我上午刚跟她吵了一架,她气的要打我,我没让她打着谁知道下午回来就不会动了啊”
“我妈脾气倔,她要是不起来打我一拳头,我都怕她这一趟走的不安心可她动不了眼睛也不会睁我让她打她都使不上劲儿了”
大叔哭的挺委屈的,像个妈妈丢弃的小孩子一样。
谢浪始终像个沉默的听众一样,听着别人的痛苦,看着虚空的烟雾。
人生说短也短,说长也长,每一天的日升月落都能带来许多未知的遗憾。
大叔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时的闪躲居然也能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可遗憾这种的情绪就是这么无孔不入。
每个人都摆脱不了。
有人常说我现在一定要做这件事儿,不做我就会遗憾一辈子。
可人真的分得清楚遗憾是怎么来的么?
是不做这件事儿就会有遗憾?
还是做完这件事儿才会有遗憾?
谢浪不知道,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