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明天出发。”

“嗯。”

“你想回去了吗？”

“……嗯。”林绵思考了一下，双眼注视着眼前的汤匙，“如果回去也有这种待遇的话。”

俞清随手上的动作停滞住了。他看着林绵认真专注盯着汤匙的表情，又看向林绵眼角那颗黑痣，目光停留了几秒，后来停到了他脸色的伤口上。

“有啊。”他这样说。

林绵有点紧张地仰头，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来近在咫尺。

四目相视了一阵，林绵喉头发紧。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师兄竟让他觉得有些害怕。因为师兄总是时而近时而远，愈是心动，便愈像是昭示了距离感。林绵下意识想躲开视线，但正在这时，师兄的手忽然从他脖子后面环过去，在脸侧轻轻拢上他的眼。

紧接着，他俯下身来，在他眼角上吻了一下。

那是一个轻而温柔的，像啄一样的吻。

林绵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在那个吻带来的感觉几乎渗透整个身体之后他才相信这是真实的。冰凉的嘴唇，感觉是真实的，可是……

他缓缓睁大眼睛，眸光闪动得看着俞清随。

那对往日冰冷如同黑曜石的眼里此时写满了温柔。

“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做了。”俞清随弯着眼睛，“我也不知道我在介意什么。可能是怕你会因为我受到伤害，但好像弄巧成拙了。”

在找不到林绵的时候，俞清随已经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他不想失去他，不能让他遭受一切痛苦。但是自己那种抗拒感好像反而给林绵带来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