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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宿原说,“看见了。”

盛因明伪装下的平静片片破碎,他眼皮动了动,嘴唇有些发抖:“怎么办?”

宿原本来还想逗他一下,看他这种慌张惶恐的表情,没忍心,手指拂过他的额发,说:“我跟家里说了。已经说过了,你别怕。”

盛因明猛地抓住他的手:“说、说了?说什么,说我们……”他忽然闭上眼睛,问,“队长,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宿原说:“你觉得什么关系比较舒服,就是什么关系。”

盛因明:“炮|友。”

宿原掐住他的下巴,同他接了个浅吻,道:“也行。”他用手指在盛因明的锁骨上游移,问,“那你什么时候再履行一下这段关系的义务?”

盛因明:“……”

宿原说:“算我们在一起了。行吗,盛因明?”

盛因明一直不说话。

宿原以为他在装睡,去捏他的鼻子。被他打开手,过了好一会儿,盛因明睁开湿润的眼睛,定定地注视他。慢慢说:“那等哪天,你想结束了,就提早告诉我。”

宿原被他看得心头酸软,像在某种柠檬水里泡了一宿,隐约有种牵痛。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了深埋其中的惶恐不安,某种无望的预感。宿原手指轻轻摸了下他的眼皮,柔声说:“好。睡吧。”

大年三十晚上,吃了年夜饭,宿爸爸和宿妈妈一起去苏州一座很有名的古寺过春节去了。据说那座寺很灵,新年的时候会撞钟,谁听见新年钟响,来年就会被神佛保佑。来寺里烧正月初一头香的人也多,除夕晚上就有人排队。

年轻人不爱参加这种活动。

宿原让他们俩赶紧的走远点,最好晚上别回来。

盛因明脸色通红,根本不敢跟宿妈妈和宿爸爸眼神对视。他们什么都不说,好包容,包容得他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