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自己这个父皇其实什么都知道,他警惕地看着自己,胸有成竹地看着眼前的局面,像一只谋算许久的狐狸。
他将齐新竹捏在手里,从来就不是为了威胁秦王,而是为了威胁自己。
他看到齐新竹对着自己缓慢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虽然赵崇看得紧,但自己袖中有暗器,趁他懈怠之时,他不是不能逃脱。
只是现在情况实在危机,他还不方便轻举妄动。
他现在大约也猜到了赵崇的想法,他这一招孤身犯险,不过钓鱼而已,没想到,还真的让他钓上来一条大鱼。
不是这样,他又怎么知道从来恭恭敬敬的儿子一直在密谋造反呢?
还好刚才即使匆忙,赵明敬也及时通知了京城的守卫军,那人是个北方汉子,性情暴烈又直率。
依他的了解,赵明禹是撬不动这块铁板的,果不其然,他一切都起于匆忙,只为了抢占一个先机。
可他不知道,连这个似是而非的机会,也是别人故意给他的,天时地利人和,他现在一项都不占。
本来和他带来的神机营的卫兵打得还难舍难分,赵明禹心里就清楚,他可能已经落入下风,在看到点着火把浩浩荡荡赶过来的一群人时。
他几乎已经感觉到黑压压的绝望就在自己头顶集聚,这场荒诞的造反就那么迅速的结束了。
他被赶来的人群团团围住,众人的武器都直直指着他,只要他一动,他的身体就会被万箭穿心,现在的他满脸粘着红色血迹,看起来就像一只落水狗,没有半点昔日王爵的样子。
赵崇哼笑一声,往他附近走了走。
“孽畜。”
但仿佛是这句话激怒了赵明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