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枝在一旁凝视周聿琛。
他衬衫袖挽起一折,一手插兜,一手扶着烟,谈笑风生。
时不时扫一眼不远处的车流,人潮。
偶尔懒怠躬身,清理西裤的灰尘,偶尔挺拔如松,眼神梭巡着灯火,像是什么也不在意,又像是什么都唾手可得。
恣意,洒脱,深刻。
“我给华菁菁打电话,揭发你。”
沈承瀚抽完一支烟,周聿琛剩下小半截,不抽了,戳灭。
“你借口搬救兵,其实——”沈承瀚笑容狡诈,“你自己清楚。”
“清楚什么?”周聿琛面孔阴沉。
正是多雨的时节,气候闷湿,他随手解了三粒纽扣,拢严了衣襟,不袒露,又凉爽,“你打个试试。”
沈承瀚不信邪了,翻通讯录。
翻到华菁菁的备注,“打了?”
周聿琛舌头抵出一根烟丝,吐在垃圾桶,抻直了肩背,若无其事地舒展筋骨。
“你小子够硬气的!”沈承瀚非要治一治他的硬气。
电话拨通,华菁菁立马接了。
程枝搅着平安符的流苏穗子,一言不发。
人一辈子,活的就是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