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
不多久,一道人影晃过门口。
“人间天堂的签单,她交给你了?”叶柏南直白,懒得废话。
周聿琛缓缓侧身,“在一个地方。”
果然,在六孔桥。
“看来,我输了。”他漫不经心拨弄门锁。
“你不可能认输。”周聿琛调亮了台灯,熏黄的光线,一身凉霜的叶柏南,“何晤晤对我讲了什么,你好奇吗?”
“无所谓。”他朝门口走。
“她求我,关于你。”
叶柏南步伐一滞。
“我拿了她的证据,必须承诺她,保你性命,你犯下滔天大罪,也不许死。动用周家一切势力,让你平平安安在狱中终老。”周聿琛甩出一条项链,吊坠磨得圆润了,更有了细细密密的裂纹,不知她抚摸了多少遍,“花魁贺礼,物归原主。下辈子,不做名利场的女人,不做男人的棋子,只做何晤晤。”
叶柏南注视着吊坠。
半晌,他笑了一声,“人既然死了,遗物晦气。聿琛,你处理了吧。”
他拉门,离开。
夜幕下,是大雾。
叶柏南陷在浓雾里。
地上的血水涮洗干净了。
秀水街的摩天大厦依然明亮。
那样的霓虹,那样的晚风,什么都没变。
从此,世上再无何晤晤了。
人间天堂的花魁,香消玉殒了。
他点燃一支烟,烟草味入了肺,寒浸浸的。
“在湖城火化她。”他交代保镖,“不设葬礼,墓碑建在乌溪镇陵园,碑文是何晤晤之墓。”
“落款呢?”保镖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