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忘了吗,你是书法国手的关门小弟子,我是大弟子,师出同门,学习中、西方书画。其中一堂课是文艺复兴,十六个弟子,只有你我满分。”
叶柏南笑容愉悦,“论辈分,我称呼你大师兄,我九岁拜师,你四岁拜师。”
“我除夕探望了老师,老师提起你,有十年没见了。”周聿琛摩挲着画轴,一厘厘抻平,“老师很惦念你。”
一旁的男人,沉默。
“十六个弟子非富即贵,一边上课,保姆一边伺候饮食,唯独你,孤身一人,不吃不喝。老师说,有一日大雨你淋湿了衣服,去卫生间整理,老师恰好看见,你后背有烫伤,鞭打伤,冻伤,新伤叠了旧伤。”周聿琛视线移向男人,“叶嘉良势力滔天,老师怜惜你却无可奈何,所以这些年,一直心存愧疚。”
男人轻笑,“聿琛,我铁石心肠,你煽情多余了。”
“十年前,你开始给叶嘉良下药,算计叶氏集团,自知是一条绝路,疏远了母亲、弟弟和恩师,常年加班、出差,甚少来往。”周聿琛拍了拍他肩膀,“铁石心肠何尝不是情深义重呢,不殃及无辜,连一个包庇的罪名也避免他们沾染。”
他渐渐不笑了。
“柏南,一切来得及。”一样的高个子,一样的稳重气场,在涌动,博弈。
“叶嘉良,叶家,在我手中灭亡,只剩下李家和周家了。”他恢复了笑,阴狠,带剧毒的笑,“来不及了。”
......
下山,回老宅。
周聿琛刚进大门,收到一个桃木盒子,里面是半截鲜血淋漓的小拇指。
何姨尖叫,“是...小夫人的?”
他心脏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