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春正在认真观看一本三年前的财经杂志,翻开那页的标题赫然是《国内网吧并购第一案——金天到底值不值5个亿》。
谭明春足足看了五分钟,才把杂志合上,抬眼望向对面的儒雅男人,也是本文作者,燕京财经大学的教授严云笙。
“严教授,你文中的观点是金天未来的价值将远超5亿,所以你认为谈小天卖赔了?”
严云笙尴尬一笑,“谭总,让你见笑了,这是我三年前的观点,但现实却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网吧行业就这么不景气了。”
“你说,谈小天当时出售网吧,是被逼无奈还是有意为之,他会不会预料到网吧行业会有今天的局面?”
严云笙扶了扶眼镜,“据我所知,当时金天网吧欠了银行3800万的贷款,银行逼债,谈小天迫不得己才出售网吧资产,实属无心插柳,没想到被他捡了个大便宜。”
“严教授果然是这方面的专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事,以后再向严教授讨教。”
“谭总客气了。”严云笙告辞离去。
他前脚刚出门,谭明春脸上的不屑立时就挂了出来,“还教授呢!徒有其名之辈。我就不信谈小天会缺那3800万,他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反过来算计了他的敌人一把,此子,目光如炬,手段老辣,实在是难得的天才啊!”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冲谭明春一躬身。
“查清楚了?”谭明春坐直了身子。
“查清楚了,欢扬网吧此次业绩造假是被一封匿名举报信引出的,据港监会那边的人说,举报信足足有三十页之厚,证据清楚,绝对是熟知欢扬的内部人所为。”
“内部人?”谭明春笑了,“会是谁呢?”
“还有一件蹊跷事,欢扬网吧上市的承销商,港通证券的前法人魏天福在四个月前,突然将公司转让给一个港岛养老院的孤寡老人梁翘达,这个梁翘达今年已经八十多岁,和魏天福没有任何亲属关系,在举报信发出的前一个月,魏天福离开港岛,移民去了阿根廷。”
“这个魏天福和谈小天认识吗?”
“据现有证据看不出两人有什么联系,不过要查的话,估计会有发现。”
“算了,我们又不是警察,查那么清楚干嘛,心里有数就可以了。”
女人走后,谭明春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