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心睡足了觉,吃饱了饭,精神很好,托着下巴道:“谋逆这种事不是该谨慎一点吗?怎么还能留下书信被人发现?”
穆连城:“……”
他真的不想讨论这种会被抄家灭族的事情。
纪茗心没有得到他的反馈,也不在意,继续道:“至于龙袍,不都是衣服?这玩意儿难道比太子的蟒袍穿着舒服?”
纪茗心觉得太子但凡不是脑子有坑,都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在这种案子中,越是确凿的证据越有问题。
穆连城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他发现纪茗心有很高的政治素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便从自己那不偏不倚的几句话中,找出了这么多的疑点,而且一针见血。
“你说的这些当时都有人提出过,但没用,皇上大怒,认准了太子谋逆,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太子自尽在诏狱,东宫一干人等全部受到牵连,东宫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斩草除根。”
纪茗心很清楚其中的症结在哪里,嗤笑道:“说到底,就是皇上活的时间太长了。他老了,皇子们却一个比一个年轻力壮,感觉到了威胁。”
穆连城有些不习惯她的口无遮拦,皱眉道:“慎言。”
纪茗心觉得好笑:“说你纨绔,我看你是最规矩不过的一个人。”
穆连城还是头一次听人说自己规矩,一时竟有些无语。
说完,她也不管穆连城的反应,又问:“当时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穆连城认真想了想:“那时候我才多大,哪里记得这些。这件事后来又成了禁忌,没有人敢提起。要说有什么特别的,我听我父王似乎说过,皇上当时特别下令赦免了太子的嫡幼子,圈禁在了千秋殿。”
纪茗心心念一动:“太子的嫡幼子?当时多大,后来怎么样了?”
“好像比我大一些,五六岁吧,东宫的人都死光了,他哪里能活的下来,没过多久就得了一场风寒没了。”
纪茗心静静地坐在那里,浑身冰冷。
最后的那一环终于合上了。
穆连城看着面前突然沉静下来的人,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半寸绵,跟太子嫡幼子差不多年纪的傅四爷……
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