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心一愣,便有一双大掌覆上了自己抓着缰绳已经冻僵的双手上。
她有些不自在地问:“你做什么?”
穆连城道:“漠北地广人稀,跑上一天的马都不一定能碰到城镇,这个时候,咱们也不能去普通的牧民家住宿。还是抱着取个暖,保留些体力的好。”
纪茗心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堂而皇之说出抱着取个暖这样的话的,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就他们目前的处境,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起码有穆连城挡着身后的风,她确实好受了许多。
而且现在相当于穆连城在骑马,她一下子松快了许多。
穆连城见她没有说话,唇角弯了弯,怕她腾出身子,闲下来更觉难熬,便给她讲自己以前的事:“其实我不是第一次来漠北,父王将我留在盛京,不过是顾着皇家的猜忌,但皇上也没功夫时时刻刻都盯着我,后来发现我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之后,就更对我放松了,我自己偷偷去过很多地方呢。”
不知道是冷风吹着的缘故,纪茗心上路没多久就觉得身子不太对劲,现在更是昏昏沉沉的,她知道穆连城说话是在吸引自己的主意,便勉强笑着问:“那你来漠北做什么?这有点远吧,你长时间不在盛京出现,难道不会有人起疑?”
穆连城饶有兴致道:“那不是有江远舟吗?他自小就喜欢黏着我,舅舅心疼我自小没了娘,爹也时常不在盛京,没有人作伴,便让江远舟陪我。他几乎是在王府长大的,我俩长的有几分像,身材也差不多,他又喜欢研究易容术,扮成我几乎像个八九分,我不时闯个大祸,皇上便会罚我在王府禁足,我便趁这些机会偷偷往外跑。”
纪茗心心中觉得好笑,她也听说过穆连城做的那些惊天大事,什么殴打皇子,大闹御书房,在宫中放火等等,桩桩件件落在别人身上都是大罪。
没想到他做这些却只是为了被罚禁足。
“这样说来,皇上也真够纵容你。”
那些事,便是皇子做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皇上竟然只是让他禁足。
穆连城苦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小时候调皮的很,坐不住,在后宫待一会儿,能蹿好几个宫殿,一开始最不喜欢被罚禁足,让我一天不出门,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皇上便是瞅准了这一点,才会在我犯大错的时候,罚我禁足的。”
不过说完这个,他又沉声道:“其实后来皇上大概也知道了一些,不过也没有说什么,皇上对我,虽然有那么几分愧疚,但也着实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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