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心也不知道这人这么敏感做什么,但这种事要怎么说,她若是一个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就不应该生出这样叛逆的想法。
她难道能告诉穆连城,我其实来自一个人人生来平等,没有皇权,没有世族,每个人都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活着的时代。
这些东西,她连相处了十年的小舅舅都没有透露过半分,穆连城听了恐怕要将她当成妖怪烧掉。
她靠在穆连城的肩上,想了想道:“我若是皇上,那自然会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反正所有人都在我之下,可我的身份不上不下,进宫见人要行礼,动不动就得跪来跪去的,不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她这话说的诚恳,反正在卧室,穆连城倒也没有说她口无遮拦,只是沉默了片刻问:“难不成你想做皇上?”
他一直都搞不明白纪茗心的价值观,她不以商人低贱,也不以皇子尊贵,就是孟听白那样出身高贵,又文采斐然的,在她眼中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
孟听白那样的男子,连公主都望尘莫及,寻常女子若是能得对方一句夸赞,怕是会视之为此生最大的荣耀。
可纪茗心全然没有当回事,反而对孟听白时时警惕,总觉得对方怀了什么不轨之心。
纪茗心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呢,我又不是疯了去想那种事,何况当皇帝有什么好,连一天清静日子都没有,媳妇不成媳妇,儿子不成儿子,烦都烦死了。”
穆连城松了口气,他也觉得纪茗心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可她的很多想法本就是匪夷所思的。
“这就好,只要你不想这个,其他的都好说。”
纪茗心无语,她又不傻,这基本上还算个太平盛世,她就没有见过在这种时候造反能成功的。
她拍了一下穆连城的脑门:“你是不是闲的,成日胡思乱想?”
穆连城抓着她的手揉了揉:“可不是闲的,我以前都没有这样悠闲。”
纪茗心好奇地问:“皇上以前也没有给你安排事情啊,那你自己都做些什么?”
“呃……”那说起来可就多了。
穆连城挠了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会在家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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