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松也是许久没见到赵姨娘了，如今看到她哭得楚楚可怜，心不由动了下，想起了当初迷恋她时的那一份悸动，又见今儿并不是自己女儿与人私会，心情也好了些，语气也没了那份严厉，只道：“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赵姨娘要开口，秦妈妈直接沉着脸道：“姨娘，说出来的话可就收不回去了，您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说。”

“你再插嘴，我便把你跟你主子都送回你们方家去，看看以家教严苛教女有方的方家是教养出你们来的！”老夫人直接不客气的呵斥。

秦妈妈吓住，大夫人整张脸却是白的厉害，老夫人是想休了她回去？

老夫人冷哼一声，叫二夫人扶了林楚玉起来，又叫人去请了大夫，才叫赵姨娘继续往下说。

赵姨娘这才哽咽着道：“是妾身罪该万死。前几日，晴芳实在病的厉害，妾身请不到大夫，只能去求大夫人。没想到大夫人却说，要妾身答应她，必须在今日请了表小姐来这里，还不能告诉其他人，至于会做什么，妾身不知道。但今儿妾身离开后，就看到棠儿悄悄带了个男人来，妾身担心会出事，这才去求老夫人的。”

二夫人听着，忍住笑意，也附和道：“这真怨不得赵姨娘，她是个可怜人，被人克扣了例银，除了每日要辛苦做绣活才能勉强维持温饱以外，还要被下人欺负。都说为母则刚，她也是为救女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二夫人这几句话说到了老夫人心坎里，谁不是慈母呢，老夫人甚至想起死在异国他乡尸骨都没人收的女儿，便老眼浑浊了起来。

二夫人见状，又趁机歉疚道：“也怪儿媳，若是早些发现赵姨娘和三小姐的处境就好了。”

“是妾身不好，怨不得旁人的。”赵姨娘忙道，说完，又泪眼连连的看了眼大老爷，满目的爱意。

苏云松本就是极喜欢她的，当初也是因为大夫人从中作梗，才一直没有再搭理她，如今再看赵姨娘，还是那般肤白貌美，尤其是哭起来是这我见犹怜的样子，直叫苏云松疼到了心坎里。

站在一侧的大夫人手颤抖的厉害，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捏在手心如蝼蚁一般的赵姨娘，居然能这样反咬她一口！

“母亲，不是这样的，儿媳从未指使过赵姨娘做这样的事！”大夫人立即辩解。

赵姨娘哽咽着，道：“妾身知道大夫人必不会承认的。”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首饰来：“这是您当时给妾身的，说是让妾身留着，给晴芳做嫁妆。”

这包首饰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有不少都是时兴的款式，府里曾采购过，分给了谁，去账房查一查就一清二楚，赵姨娘既然被欺负到吃饭还得靠自己做绣活来补贴，又哪里会有银子去买这些首饰？

大夫人牙关紧咬，死死盯着赵姨娘：“我的院子里刚好失窃了……”

“若是大夫人这样说，妾身实在无话可说，但不管如何，妾身今儿避免了一桩悲剧，已经满足，老夫人和老爷若是要罚妾身，便罚吧，妾身绝无怨言。”赵姨娘垂眸拭泪，大夫人冷哼：“我看你根本是无话可说了……”

“证据，你想要我可以立即派人去查！”老夫人沉声说罢：“只要那个男人开口，是谁雇来的，一清二楚！”

大夫人手心微紧，却仍没有低下头，她必须强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