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中午张嫂回去做了午饭端回来,大伙儿围在地头吃饭时,两个孩子就欢喜的嚷着讲给爹娘和哥哥听。
二壮继承了张嫂子的多言而爽快的性子,虽然还讲不得多完整,但是胜在声音清脆,活灵活现,倒也让一家人听得有滋有味,瑞雪没想到这孩子记忆力这般好,很是夸赞了两句,张家夫妻乐得合不拢嘴,连说是她教的好,一时说笑得热闹。
隔壁地里的黑子听了几句,立刻跑了过来,央求师娘给好好讲讲,他的父母也是憨厚的农人,也端了饭菜过来想要一起听听,沾沾读书人的灵气。
瑞雪无奈,就把给两个孩子讲的故事又重复了一遍,听得众人连连赞道,原本只知道赵先生才学好,没想到如今找了个娘子不仅也是个识文断字的,还讲得这般好故事。
农家人除了每年上元节去阵子里看看花灯,平日里也没个消遣,偶尔哪个村子里的富户有个喜事请台大戏,都能引得十里八村赶路来瞧热闹。
瑞雪讲的几个故事,不但有趣还有道理,不到一晚就传得许多人都知道了,于是第二日中午再吃午饭时,聚来听新鲜的乡亲就更多了,瑞雪一边自嘲她居然成了说评书的先生,一边抓住这样的好机会,发挥她的亲和力,倒也把村里人认识了大半。
她十五岁辍学回家卖豆腐,操持一家生计,早早练就了一副好口才,后来开起厂子,白日忙碌,晚上就挑灯夜读学习,又加出门走了很多城市,那眼界见识,自然不是这时空的普通妇人可比,所以,如此不过四五日,整个村子里妇人们都拿她当了知心姐妹儿,就是那些男子也不敢小看与她。
这一日张嫂子家的半亩土豆都装了麻袋,两亩包谷也收好了,秸秆儿打捆,根须刨出晒干磕掉了泥土,只等着用牛车拉回去。
张嫂子就不肯让瑞雪再帮忙,拉了她坐在地头儿的柳树下,收割过后的土地,露出黑灰色的肤色,地头暗绿色的蒿草随风招摇,搅动着空气里丰收的味道。
张嫂子抹了一把额前的汗珠儿,笑道,“多亏妹子跟着忙活了这几日,今年的地才收的这么快,只等你大哥把西边那片牛豆收了,翻地种了麦子就能好好歇一冬了。”
瑞雪倒了碗凉茶,揽过从远处跑来的三丫头,喂她喝了几口,好奇问道,“嫂子,什么是牛豆?”
张嫂子以为她一直在大户人家伺候,不知道这些农家作物也不出奇,就答道,“就是豆荚子里面结了黄色的小豆子,平日里各家都种一些,留着泡开了喂牲口,灾年吃不饱肚子的时候,也有人煮熟了顶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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