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瑞雪刚才说的那个“他”是指自己,可惜,彼时他已经被吴煜和张嫂子拽出二门了,吴煜目光如刀,在他身上恨不得捅了无数次,咣当一声关了院门。
赵丰年恼怒的上前拍了两下门,高声道,“到底出了何事,就算发怒也要先说明白?”
张大河站在不远处,见得自家掌柜光着脚,衣衫湿透,头发散乱,实在有些不成样子,连忙上前扶了他道,“掌柜的,先去书房洗漱,换身衣衫吧。”
正巧,安伯从房间里出来,看见他如此狼狈,哈哈笑了起来,“赵家小子,你也有这般模样的时候啊,若是被那些倾慕你的小丫头们知道了,怕是要伤心死了!”
赵丰年脸上一红,懊恼道,“前辈,晚辈也是…”他想说自己也是发懵,不知出了什么事。安伯却突然停了大笑,换了一脸怒色,“你也是什么,不就是偷吃之后没擦干净嘴巴吗?前些日子还夸你有情有义,今日就不顾雪丫头的身子,弄俩狐狸精回来,真是自作自受…”安伯摇摇头,晃晃悠悠端着茶壶又出门去了。
赵丰年傻在二门外,脑子里哄哄作响,偷吃?狐狸精?这是何意,他猛力拍了拍自己尚且有些闷痛的脑袋,就是想不起出了何事?
张大河半扶半拉着他进了账房,打了水,等着他整理好头发,换好衣衫,这才低声说道,“掌柜的,嗯,你从田家带回那两个女子,被夫人看见了,夫人发了怒,这才…”
“女子!”赵丰年脸色瞬时难看起来,他不是傻子,瑞雪平日看着最是心软,最是好说话,那是因为那些事她不在意,但是只要涉及到女子,她的心肠就会变得最冷硬,上次只因为田荷一封信,他哄了多久,今日居然带回两个来,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这女子是怎么跟他回来的,他怎么没有半点儿印象?
屋里地上转了十几圈儿,脑袋被拍了无数下,他终于勉强想起一点儿,好似他醉倒前,田老太爷是唤了两个女子要他见见来着,可是他以为是田家老太爷找来陪酒的清倌,哪里知道是送他的妾室,而且还跟他的车回来了?
“张大哥,你快叫张嫂子出来,问问夫人怎么样了?”
张大河应声出门,心里叹气,掌柜的心里还是有夫人的,平日都唤他管事,今日居然叫了大哥,看样子是真着急了。
张嫂子正同翠娘忙着换内室的大小物件儿,听得自家男人在二门外小声召唤,也不开门,就趴在门边,愤愤道,“何事,我忙着呢。”
张大河憨厚一笑,“掌柜的和夫人吵嘴,你同我发什么火?”
张嫂子瞪了他一眼,“你们男子,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忘恩负义的玩意儿。”
张大河一哽,叹气道,“你替妹子生气,私下骂两句也就是了,当面可要劝着啊,我看着咱们掌柜的好像是醉得厉害,不知道田家送了两个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