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娘子和妇人都觉这话有理,于是,里正娘子就去隔壁院子唤了小儿,跟着老妇人一起回了小院儿。
瑞雪这半会儿已经吃了两个饼子,肚子里有了底儿,就停了手,妞妞却是像老妇人说的那般,直把剩下的饼子和咸菜都吃光了才罢休,末了还抚着肚子说,“我没吃饱。”
瑞雪拉了她的手,刚要教导两句,以后不可进人家就抢吃食,这样行事,太过无礼。可是话还没出口,那老妇人和里正娘子、小三子就进来了。
里正娘子把瑞雪浑身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个遍,恨不得连骨头有几块都数个清楚,瑞雪很是不喜她这般评估物件儿的模样,但还是把脊背挺得笔直,脸上淡淡笑着,看得那三人越发相信她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里正娘子接过那梅花簪,眼里闪过一抹贪色,瑞雪立时心下就是一突,连忙说道,“劳烦这位小哥儿去云家村送信,事后谢银二十两,到时候足够给母亲或是妻子去城里银楼打几只好簪子了。”
果然,里正娘子听了这话,立刻把银簪送到了儿子手里,嘱咐道,“去村北把刘家的那匹小马驹子借了,骑着怎么也比走路快。”
小三子应了,又问了问送信到谁家,就出门去了。
里正娘子和老妇人不知是怕瑞雪私下跑掉,还是存了巴结的心思,一直陪着瑞雪闲话儿,连她去个茅厕都要跟着,看得妞妞直瘪嘴,把手里的木棍握得紧紧,好似就等着姐姐一不耐烦,她就上去赏两个婆子几棍子。
再说那小三子借了马驹子,虽说骑术不精,但是对付着,也终是在午前赶到了云家村,村头几个老头儿和小孩儿在闲话,不时叹上两声。
其中云小六的老爹也在,想着赵家没了赵娘子,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再娶进新人,到时候作坊里有了变动,那自家儿子的差事还能保得住吗,就算保住了,新人怕是也没有赵娘子那般大方厚道,家里马山就要娶进的儿媳,要翻新的瓦房,都是要儿子的工钱来还,他就更愁苦了,不时抬头望望天空,默念着,老天爷可要保佑赵娘子平安无事啊。
其余老头儿虽是没有儿女在作坊上工,但是因为年纪都不小,赵家出名的敬老,每到年节,虽然与他们几家没有什么深厚交情,也会送些吃食过来,他们心里很是承情,自然也不愿意看到赵家有何惨事,同样都是满心的惦念。
众人正同样愁苦,见得小三子骑着马驹子,磕磕绊绊的从远处跑来,就问道,“那后生,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小三子跳下马背,两腿儿打着哆嗦,缓了好半晌,才道,“老伯,我要找咱们村里的赵家,要往哪里走啊?”
“赵家?”老头儿们听得这两字,都是直起了腰,高声问道,“你找赵家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