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带着妞妞,该收的收,该放的放,倒是想起当日收束脩的时候,收进来的也是这般的杂物,就忍不住感慨那艰苦的日子,仿似就在昨日一般。
妞妞却是不知姐姐心里如何想,抓了两张兔皮在手里,嚷着要姐姐给她做两只护膝或者帽子,一时说得兴起,又跑回屋子换了她那藏在柜子里的‘皮衣’,美滋滋的满地转了两圈儿,
瑞雪怕突然进的人来,瞧见她那两只光裸在外的手臂,赶紧半哄半骗,撵她进屋换了下来…
收豆子这活计,足足忙了四五日才算慢慢歇了下来,只剩每日下午,零星儿有几辆远路的乡人上门,比之前几日大排长龙的盛况可是清静多了。
马十一和雷子的书信这时也送了回来,他们也都在各城开始收豆子了,白展鹏特意同各处的吴记老店掌柜们打了招呼,赵家也不必特意去送银钱,都在铺子支取了,省了路上费时费力,又担风险。
这一晚,赵家夫妻坐在桌前,研墨执笔,写起做豆腐的方子,瑞雪笑道,“如若买家拿了这方子,必定要感叹一百两花的不值,不过就是豆浆里加些滑石粉罢了,可没什么复杂之处。”
赵丰年却是摇头,“凡事都有关窍,不点明,怕是永远不会醒悟。别人尚且不说,就是我,若不亲眼见得滑石粉下了锅,那豆浆就能变了豆腐,怕是也永远琢磨不透。”
瑞雪笑眯了眼,揭起手下的纸张,吹干墨迹放到一旁,提笔又写,说道,“南北十八城,除去凌风,只要十七份就好,只是不知这买卖能否顺利赚得几千两回来,否则,咱们夫妻这般败家,又是舍棉衣,又是舍吃食,怕是支出比进项都多了。”
赵丰年挑眉笑道,“商者,最忌斤斤计较,往往放小才能取大。不过几筐馒头,几桶白菜豆腐,可是彻底收了人心,若是明年,各家争抢收豆之时,有咱们赵家收的,就没有别人插手的份儿。”
这话瑞雪确实赞同,她前世开的豆制品厂,就待员工很是宽厚,后来厂子资金周转不灵之时,工人们主动要求迟发工资,让她很是心暖,没想到最后给了她最大打击,甚至因此丧命的反倒是她的亲弟妹,有时候不得不说,世事难料,广结善缘,总会收获善果。
她这般想着,就轻轻叹气出声,赵丰年以为她还是担心家里进项,就道,“过几月,我回了赵家…”
瑞雪潜意识里就是不喜他再同赵家有过深的纠葛,若不是有那刺客的仇结要处理,她甚至都不愿他再回去,更何况还是花用赵家的银钱?
“不必,赵家的银钱是赵家的,你随意处置就好,咱们家不会缺银钱用的,我还留个绝密方子,若不是怕咱家没有权势,惹祸上身,这方子一拿出来,怕是用不上一两年,家里就有几十万的进项!”
赵丰年原本还想劝说妻子,那赵家的产业大半都是他赚回来的,就算拿回也是应该,但是听得妻子这般说起绝密方子,心里也是好奇,就开口问道,“什么方子,难道牛豆还能做别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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