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正哭的抽噎,见他回来了,又继续说:“我们家陈强那么好的一个孩子,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说的好像你们家孩子什么错也没做似得。

谢予的眉头微微蹙着,正想起身离开,突然听见了糖纸皮被剥开的声音,他一抬头,就看见陈钊把糖球裹在嘴里,一根白色的棍在陈钊的唇间转来转去,隐约能看见他的牙尖和一点粉舌。

谢予又舍不得走了,只好安安静静的坐着,继续当陈母的垃圾桶。

陈母说来说去,大概也说累了,只是自己沉默的哭着,恰巧这时候医生从里面出来了,拉下口罩和他们说了几句:“病人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暂时还没醒,一会儿睡够了自己就醒了。”

陈母第一个冲了进去,陈父反倒跟陈钊说了一句“我去抽根烟”然后就走了,一时之间,走廊里只剩下了陈钊和谢予。

谢予规规矩矩的坐着,眼眸盯着地底下的瓷砖看,他没有看向陈钊,却把陈钊的眉眼间表情,每一个动作都瞥的清清楚楚。

他看见陈钊把嘴里面那颗糖晃来晃去,偶尔用力裹一下,发出“兹啧”的水声,陈钊却好像浑然不觉,一直在那舌头搅和着那颗糖。

谢予觉得,不止是那颗糖,连带着他的神智,他的感官都被那舌头搅和着,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表皮都是湿的,内里却是燥的,整个人都被那一根舌头挑撵转动,连手心都跟着微微发湿。

直到陈钊开口。

“你说,老狗逮着那个,会不会是昨晚上给你送纸条那个?”陈钊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