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像是谢予这种生死关头上打了个滚儿又安然无恙的滚回来的,实属上辈子积德,祖坟冒青烟。

陈钊想了想,又觉得兴许是谢队在天有灵,老天爷开了眼,给谢家留了这最后一点骨血。

“你现在还能记起来当时你晕倒的地方的具体方位吗?”苗华听了一会儿,蹙眉问谢予。

“不记得了。”谢予揉了揉有些被冻得发麻的脸,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也是一个地下室,当时他们带我出去的时候,是用麻袋把我的脑袋罩住的,然后给我捂了迷药,我一醒过来就已经在你们把我带出来的那个水池里了。”

“不过”谢予说着说着,话锋突然一转:“我当时在昏睡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谢予说着,隐晦的瞥了一眼陈钊,陈钊看起来没什么反应,谢予才继续说:“我以前听过,我猜,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苗华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回去:“等回局里,见到专案组的人再说吧。”

她问也就只是想问一问大概,具体的案情细节还是得和专案组里的人讨论,苗华也只是法医,这次来是凑数的,不好听这些太细节的东西。

陈钊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一下兜里,摸了一个空,他这才记起来出任务前没带烟,他的舌头刚舔过牙尖儿,一颗棒棒糖已经递到了身前了。

陈钊微微瞪眼,瞥了一眼谢予:“哪儿来的?你小子没被搜身啊?”

“搜了。”谢予把棒棒糖塞给陈钊,顺手掏了掏自己的兜,说:“挺人性化的,带走了我的手机和钥匙之类的尖锐东西,留了个棒棒糖,估计觉得没用吧。”

陈钊接过来,发现棒棒糖还挺防水,被水泡过了之后也没把糖纸泡开,恰好这时候警局的车来了,陈钊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带着谢予他们一起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