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里面光线晦暗,厅堂上的桌椅都只隐约现出个轮廓,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一个娇小的剪影出现,正静悄悄地往门口移动。

“清莱,你这是要去哪里?”

灯光乍亮,厅堂不起眼的角落里正端坐着谢秋棠。她受了乔月的两掌,修为大减,气色也不大好,分明气温尚高,却披了件羊毛的开衫,一句完整的话说得又慢又轻,像是怕说快了就会忍不住咳嗽起来。

一只手领着一个大挎包的庄清莱转过身来,面容平静,丝毫不为自己的偷跑被当场抓住而感到惭愧和难堪。

她另一只手将口中的棒棒糖拿出,说道:“自然是离开这里。”

“我拜你为师是为了学本事的。既然你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没什么可教我的了,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

“你!”谢秋棠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倒在一旁,杯盖滴溜溜地转着险些摔下地去,她也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你……你这个……白……白眼狼!早知……如此……,咳咳,我……当初就……不该……收留你!”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庄清莱轻轻叹了一口气:“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所以你也不能怪我。”

“庄清莱!”耿虎生从房间里赶了出来,他的情况比谢秋棠好一些,除了修为被削去大半之外身体并无大碍,所以一声怒吼喊的是又响又亮。

“你这是要造反啊!师父现在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你忍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