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脾气果然像忠叔说的那般古怪,上一秒翻脸,下一秒又冲着他俩笑,仿佛刚才压根没有发生过不快:“细想下来,你们这雕像也并无什么稀奇之处,没什么收藏价值。”

“没什么收藏价值。”他摆摆手,低头一看地上被砍成两截的木乃伊,本就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更加惨白了:“但是这个该怎么算?”

我没有追究,你反倒要算账?乔月看也不看,冷哼一声,掉头便走。

出了梅园,日头已经隐去,层层的阴云压得很低,片片涨得饱满,仿佛随时都要滴出水来。回头看,乌鸦又站满了墓园的枯枝,如同老树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

“我回头让人给他送张支票,再从家里的藏品选一件赔过来吧。”许林知见乔月瞪圆了眼睛正要反驳,连忙笑笑劝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给点钱就能解决,何乐而不为。”

“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许林知苦口婆心。

“何况这人有独到之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用上他呢。”

乔月转头一想,觉得说得许林知说得有道理,便由得他打电话吩咐手下的人立刻着手办理此事。

恰在此时,丁连川的电话也闯了进来。

“听说你们又碰上师姐了?”那边的声音显得有点幸灾乐祸:“她这次又作什么幺蛾子?”

看来是从忠叔那儿知道了点什么。

乔月长话短说,拣了些要点说与他听。那头没回声,似乎在思考,听筒里只能听到宛如微风似的呼吸声,好一会儿才说:“这的确有些棘手,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可不是嘛,一连几人都束手无策,这个谢秋棠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外门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