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却怎么也睡不着。

“妈妈,我今天看见了一个男生,长得高高帅帅的,就是有点拽,谁啊,怪讨人厌的。”完全是口是心非的说辞。

“哦,那是太太的儿子。”黄秋韵难掩困意,随意敷衍了句。

陈循望着顶上刷得惨白的天花板,嘻嘻笑了笑:“我早就猜出来了。”

他继续辗转反侧,白日里的兴奋怎么都消沉不下去,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他才勉强合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几天,陈循有意无意会往三楼的地方去,一条走廊来回地拖,各间卧室的门把手也要擦上多遍,自己的那点小九九昭然若揭,就差刻在脑门上了。

终于,陆时骞摘了耳机出来,单手撑在门框上,“三楼不用打扫,你先下去吧。”

陈循提溜着抹布,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是张姨让我负责这边的。”

陆时骞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我会跟她去说,你先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

陆时骞打量起面前的beta,除了眼睛比正常人稍微显大显圆以外,可以说是毫无记忆点,长相普通,气质更是泯然众人,与他过往生活中接触过的同学或是朋友完全不同,前两天听张姨提起过这是黄婶的儿子,刚从乡下接来省城上学,要在这边短住一阵。

当时顺耳一听,没往深处想,这时细看此人,依稀想起张姨最后那句嘴碎的话,“离那孩子远点,别看他长得老实巴交的,鬼主意多着呢。”

“我叫陆时骞。”男生语调平缓,就像是在例行公事,也许是骨子里的那点修养,使他能够敛起情绪中的所有不耐烦。

陈循按捺着小惊喜,将自己练习多次的自我介绍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以为万事俱备,没想张嘴的时候,舌头还是打结了:“我、我叫陈循,耳东陈,循循善诱那、那个循。”

陆时骞点了下头,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眼神里是事不关己的冷淡,他关上门,将陈循隔绝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