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个澡,把湿衣服换了吧。”他对谁都是温和有礼,既不过分亲近,也没有太过生分,让人挑不出刺儿,可若想再贴近一点,那扇心门就会闭得紧紧的。

陈循没去洗澡,而是慌张地跑去翻包,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木头小人儿,揣手上端详片刻,默默给自己打气,这才走过去递给陆时骞,“这是我做的,送给你的。”

他没告诉男人这个工艺品历时有一年之久了,无数个失眠的夜里造就出的成品,他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陆时骞瞧出了这是以他为模特雕刻的手工,细节处理巧妙,整体看上去精致秀气,他没接,“送我浪费了,我没有收藏工艺品的爱好。”

“你、你就当是定情信物。”陈循莽撞而直白地说,“我们已经睡……反正咱俩的关系非同一般。”

陆时骞没再推却,接过来,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陈循绞着衣摆,眼睛直直地盯着歪倒着的木头小人儿,内心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所笼罩,其实追根究底,也许还是自卑。

洗完澡,陈循也躺上了床,白日里的所见所闻像决堤的河水奔向脑海,温希那抹柔弱的身影占据着堤坝的制高点。

他同样不甘心。

“哥哥。”陈循小声喊道。

陆时骞正靠在床头看书,“嗯?”

陈循靠过去,一鼓作气搂住了男人,固执地把脸蹭进男人的咯吱窝里,“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我男朋友了,你要不承认,我就……我就不让你看书了。”

陆时骞没接他话,手上的书往后翻了一页,视线始终低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