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共五人,除了他认识的那仨,还有两副陌生面孔,陈循猜测也是他们的高中同学。

他没多问,规规矩矩地坐好。

陆时骞微微低头点了根烟,再抬眼时,给陈循也递了一根。

“我不会抽,你知道的。”陈循没接。

气氛多少有些尴尬,其余人皆屏气凝神,或疑惑或探究地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涌。

陆时骞扯了下嘴角,撒开了手,手里的香烟犹如被摒弃的垃圾,轻飘飘掉落到了地上。陈循忍住眼眶里的酸涩,弯身捡起来,用手扑棱了几下可能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直接塞进嘴巴里。

他叼着烟说:“过点火。”

陆时骞扔给他打火机。

陈循点燃烟吸了几口,极力想忍住通身的酸涩感,那感觉不光来自眼眶,它来自喉咙,来自心脏,来自五脏六腑,更来自他生活里的一切贫穷布景。

他怎么会不明白男人此举的含义,不过是在作践他,要他知难而退。

酸涩从喉管喷薄而出,陈循抽掉了烟,脸红脖子粗地剧烈咳嗽起来,倒还顾忌着自己的面子,憨憨傻傻地冲着众人笑了一圈,“都说了,我不太会抽。”说罢站起来,“我……我去趟洗手间。”

趁着眼泪夺眶之际,他终于跑离了这帮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个人躲到厕所的隔间偷偷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