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被草率地扔进了后备箱,陆时骞坐回驾驶座,空调出风口源源不断输送着冷气,他一面点燃烟,一面回复沈彧的消息。

【晚上有事,不去你那儿了。】

当年沈彧追他从伦敦一直追到纽约,受不了这股穷追猛打,陆时骞答应了交往请求,这一晃就是三年,两人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这个人,跟当年的陈循一样,同样的疯狂而纯粹,他这几年忙于事业,感情上鲜少花时间去经营。对于沈彧,他谈不上有多喜欢,却很合适,娶一个家世相当的oga,能省去不少麻烦。

沈彧似乎处在二十四小时等候的状态,收到消息立马又发过去一条,【那我去找你吧。】

陆时骞捏捏鼻梁,简单打下一行字,【工作上的事,不方便。】

回到家,陆时骞穿过垭口,走进厨房拿了罐冰啤酒,易拉扣还没撕开,陆母的电话便打来了,女人在那头情真意切地问他是否去看过孩子。

“看过了。”陆时骞把啤酒罐往大理石台上一搁,后腰贴着台子靠上去。

“东西收了吗?”

陆时骞淡淡“嗯”了声。

“陈循怎么说?”

“他能说什么。”陆时骞背靠在大理石台上,然后微微侧头,拿起方才的那罐啤酒,由于在空气中放置过一段时间,罐子表面凝上了杂乱无序的水珠,他撕开易拉扣,仰头灌下几口,心底的那股阴郁才稍微压制住一点。

“要不……我们把孩子接回来吧,我现在老是做噩梦,上次去普禅寺烧香,那里的方丈给我解了梦,说是有因必有果,我越想心里越难受。”陆母言辞恳切,“沈彧那边我去登门道歉,他要是不能接受,这门婚事就算了,男人只要有钱有能力,哪怕身边带三孩子,也有人上赶着嫁……”

陆时骞打断她:“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就让张姨陪你出去逛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