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循张了张嘴,嗓子却哑了,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那故意挺直的腰背也因这些话变得可怜佝偻。

沈彧慢慢踱到他跟前,“听说你最近打算买房子,北市的房价你是知道的,别说是你了,就以我现在的年薪,也得攒个十几年。但我们毕竟不一样,你什么都得靠自己,我再不济还有父母可以啃老,总不至于漂泊无依。”

陈循还是方才那态度,“我不要你的钱。”

“我只来这一次,你想清楚了。”

“不需要。”陈循盯着他,强迫自己为了孩子正面刚一回,“恭喜你,小三终于熬出头了,我到今天还记得你当初舔陆时骞的那副蠢样,你可别忘了,我那个时候和他还没分手呢。”

沈彧笑:“在我这里,小三倒还是个褒义词,能被别人三说明自己没本事。”

陈循觑起眼,眼睛里闪出平时看不见的凌厉,“这是最后一次,你要再敢提我女儿,我会跟你拼命。你心里应该有数,像我们这样的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什么都不在怕的,滚吧。”

一口气说完,陈循看见沈彧那张称得上精致的脸从游刃有余变得愤怒不已,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左右他人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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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彧开车去了陆时骞位于御园一号的房子,家里是电子密码门锁,之前他录进过指纹。

家居色调简单,黑白灰工业风,从枕套被套到点缀用的工艺品,无一不透着性冷淡的气息。

沈彧想,他俩的婚房无论如何都得照着他的喜好来。

他喜欢白金色法式风,墙面一定要是那种石膏线半墙,搭配拱形门走廊,走廊尽头的那面墙上需挂上前年从意大利拍卖行拍得的那幅古董油画,怎么奢华怎么来。他是注定要享受生活的,而不单纯是为了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