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走远,就站在门口屋檐下的阴凉处抽烟,隔壁张爷爷提着铜盆“哗”地一下,往浮沉四起的沥青路上浇了盆水,虚浮的炎热似乎有所缓和。

他看看陆时骞,热心肠地走了过来,“来看小陈啊?”

陆时骞摘下唇间的香烟,“嗯”了一声。

张爷爷叹气道:“小影前不久出事走了,现在家里就剩小陈一人了,你有空多来看看他,我们老一辈迷信的说法,就是这个家里有人刚走,住在房子里不吉利,也容易害怕。你是他朋友吗?”

陆时骞没说话,抬手将香烟咬到嘴边。

“有条件最好把他接到你那儿住一阵,度过这段时间就好,可怜啊,孩子还那么小,本来小夫妻俩儿过得就挺不容易,现在养家糊口的担子全落到小陈一人头上了。”

张爷爷说完,看陆时骞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再自讨没趣。

“他老婆……”陆时骞的脸掩在白雾后面,不甚清晰,“怎么走的?”

“这我也不清楚,小陈把人从医院拉回来摆了一天,后来就直接送去火化了。”老人的眼里依稀有泪光,“小影是我看着长大的,微信还是她教我用的,你们年轻人常用的时髦玩意儿,全是那孩子教我的。”

陆时骞吐了口烟圈儿,“他是什么时候搬过来住的?”

“你说小陈啊,四年前吧,他……”张爷爷欲言又止道,“小陈怀孕了,他女儿你见过吗?挺漂亮的小女娃,孩子也可怜,另一个爸爸出车祸走了,这几年都是小陈和小影两个人拉扯孩子……小两口不容易啊,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儿。”

陆时骞夹着烟,猩红快燃到指间,“是他说,孩子另一个爸爸死了?”

张爷爷多聪慧一老头,对方这么说,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再观这个男alpha的长相,与妞妞竟有七成像,想到小陈这几年艰苦地维持生计,心里不免替他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