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也不生气,脸色还很淡定:“他人在哪儿?”

黄秋韵真想呸他一口唾沫星子,“我儿子处对象去了,你不稀罕,这世上有的是人排着队跟我儿子相亲。”说完,上下扫他一眼,“人模狗样的,也不怕夜里遭雷劈,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迟早找上你。”

陆时骞无意跟她掰扯往事,直截了当道:“他要是回来,帮我告诉他,妞妞想他了。”

“呸,一个毛丫头,你以为我们家有多喜欢。”母子俩有个通病,发起火来常常是口是心非,“她差点害了我儿子半条命,我就知道,凡事跟你们陆家沾亲带故,那就是我们家的克星,别在我跟前提什么妞妞,那丫头以后就送你了,免费,不要钱。”

陆时骞瞳孔骤缩,沉下声问:“把话说清楚,害了他半条命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啊。”黄秋韵讽刺一笑,“那丫头早产费钱呐,你们家老太婆又不肯给钱,我儿子东拼西凑钱不够,能怎么办,这年头又不能卖血,那就去卖身卖器官呗,反正在你们眼里我们都是贱命,不值什么钱。”

陆时骞喉头滚动,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地抓起黄秋韵的胳膊,“卖给谁?”

黄秋韵甩开了自己的胳膊,“卖给做医药实验的人呗,那些人天天往他身上扎针,这要是失败了,不就没命活了嘛,得亏我儿子命大,捡回了半条命。你们家买个垃圾桶都不止这个钱,拿钱救自己孙女都不愿意,说出去谁敢信呐!”

这些话夸张了不少,但好歹解了气,她斜睨了陆时骞一眼,“说好带循循出国,那出国的行李还是我帮他收拾的呢,我那傻儿子没出过国啊,前一天晚上还在那儿吭哧吭哧背英语呢,睡觉前还说要给我寄英国的特产,你可倒好,人都跑没影儿了。”

说到情动处,她的眼眶渐渐红了,“肚子等你都等空了,一天都没吃东西,一大碗面条全都吃了……不想带他走,你别答应啊。”

陆时骞沉默地在听,等她说完,他才开口:“他手机关机了,要是回来了,您告诉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