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时不时迸出一声琴弦拨弄的响动。

陈循把拼图靠到墙后,实在没话可说,于是问陆时骞:“五点走,可以吗?”

陆时骞说:“集体生活很吵,不如在附近租个公寓,不想租,买一套也行。”

邢渐责停下调弦的动作,扫了一眼陆时骞,目空一切的眼神倒是很符合他这个年纪,“你是在指我?”

陆时骞还没闲到跟一个学生争执这种无聊的问题,他冲陈循轻扬了下下巴,“我去车上等你,别忘了时间。”

陈循点了点头。

人走后,周博文没按捺住心里那股好奇劲儿,背过椅子问陈循:“陈哥,刚才那是你男朋友?”

陈循皱了皱眉,“不是。”

“那是你哥?”

陈循这回没答他。

周博文八卦兴趣未减,没留意陈循的脸色,还当他没听见,多嘴又问了遍:“是你哥吗?”

陈循语气很冲地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博文总算找回点眼力见,讪讪笑了笑,“随便问问。”

邢渐责低下头继续调试琴弦,脸色很冷,陈循不确定他是一贯如此,还是刚才被惹生气了。

“对不起啊,我……”陈循一时想不出用什么称呼来形容陆时骞,前男友,还是他女儿的生物学父亲,又或者单纯的朋友,通通不怎么合适,“他刚才不是针对你。”

邢渐责一言未发,将四弦调到了标准音,准备往下调试三弦,余光发现陈循没挪动,依旧杵在他旁边,便停了下来,抬起头,“挡住我光了。”

陈循没自讨没趣,爬上床躺了一会儿,躺到四点五十,踩着梯子下床,又去卫生间里用凉水冲了冲脸,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