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然也落进了陈循的耳中,他就当闲话一听,没有为了融入他们而去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

一晃十一月过去,这期间,他看望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每周保持两次通话。

最后一次通话时,妞妞说想来学校看他。

陈循想了想,说:“爸爸去接你,我们去海洋馆玩,好不好?”

妞妞固执地说:“我就要去你学校,爸爸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陈循只好应下:“什么时候来?”

孩子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很开心,“我跟叔叔星期天来找你。”

陈循没说什么,盯着窗外一大片浓稠的日光,他想起盛行于网络的一句话,“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周天,陈循早起收拾好,给陆时骞打了个电话。

“陆时骞,你到哪儿呢?”

“嗯?”

“你们还没出发吗?”

陈循听见对面喘气的声音,以及轻微的风声,过了几秒,喘气声和风声一齐消失,陆时骞说:“我在跑步,什么事?”

陈循意识到那天电话里的邀约完全是孩子单方面的想法,她年纪小忘性大,没准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让他有几分不自在,“没什么事,是我搞错了。”

说完挂断了电话,没隔几秒,陆时骞的电话回拨过来,他看了眼,摁了挂断。

陈循靠在椅子上,把手里的一支烟折来叠去地玩,生涩的烟草味从破损的烟卷纸里溢出来,他抬起手放到鼻端轻嗅。

“嗵、嗵、嗵——”身后传来接连的几声闷响,像果子滚落的声音。

陈循转过头,看见邢渐责弯身捡起地上的苹果。

那是袁朗买来放在寝室公桌上的,估计是被他不小心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