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骞盯着他,模样看起来像是在认真思考。

“你不许收藏我的木雕,我以前发过誓了,不会再送你任何木头人。”

“那是我买的。”陆时骞突然出声。

陈循皱着眉:“那也不许收藏,我说不许就不许。”

陆时骞一脸认真:“我偷偷摸摸地收藏,你就当看不见。”

陈循被噎得无语:“我走了,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

暑气蒸腾,空气里又闷又热,柏油马路像是要被晒化了。

陈循招来辆的士,坐进去,清凉空调让他火气消了不少。

没多久,陆时骞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妞妞问我你去哪儿呢。】

陈循没搭理他。

路遇堵车,前面堵得水泄不通,司机拧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说:“今儿真不赶巧,之前这路一点都不堵的。”

陈循说:“没事儿,我不急。”

司机将广播切换到音乐频道,里面正唱着忧郁绵长的情歌。

车里凉快,坐垫又软,背景音乐现在也有了,陈循不知不觉想了许多事情。

他下午的这一系列行为,其实相当幼稚。

像个好不容易考了满分的差生,急于找认同感。

归根究底,是他在陆时骞面前损失了太多尊严。

正常人碰到这种情况大概率会远离与从前有关的人或事,但他不是个正常人,他偏偏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喜欢从中获得征服的快–感。

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对,没错。

他是个疯子。

陆时骞也是个疯子——不然怎么会重新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