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报警吗?”周江咏问。
“有人报啊,有用吗?”司机说,“人家有正经的办学资格,就说孩子身上的伤是自己调皮磕碰的,你有什么办法。”
“而且啊,他们都是一家的。”司机嘲讽地笑,“自己人怎么可能罚自己人嘛,就算罚了,不过是左手倒右手。关门整顿几天,再开门,比之前生意更红火。”
后视镜里的周江咏面色凝重,我心下沉了沉,这事恐怕不好办。
我的人生一直圈在学校的一亩三分地,没怎么接触过社会的错综复杂,我知道权钱交易、裙带关系,但我一点儿不愿意接触那些肮脏的玩意儿。人能躲避一时,哪能一辈子不沾染污秽,此时的我躲不过也避不开,我必须趟过泥沼,将我的学生带出那个满口仁义道德背地丧心病狂的邪教学院。
“好,我一定好好考虑,谢谢师傅。”周江咏说。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我下车,问周江咏:“接下来怎么办?”
“我先给天津那边打个电话。”周江咏说,“问问他们有没有跨省合作的可行性。”
“嗯。”我点头,“我等你消息。”
“邹老师,你放心。”周江咏说,“我们一定能把你的学生救出来。”
我呼出一口气,说:“但愿吧。”
回到酒店,我跟夏纤纤和贺雪详细讲了一下学院里的情况,贺雪皱眉,夏纤纤一脸忧虑。周江咏站在阳台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表情严肃,时不时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