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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点什么安抚他,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语,肖珂说:“老师,我的室友是重度抑郁症,他自杀过三次,第三次差点成功。他说,小时候看到星星和月亮,一心想成为宇航员,现在看到夜晚的天空,只想要找一个角落安静的睡着,再也不醒来。”

“老师,我活着出来了。”肖珂说,“可是他们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清心修身学院是个恐怖的集中营,然而它合理的存在了,收取大把的学费,欺骗愚昧的父母,残害年轻的孩子。它不可怕,可怕的是它背后站立的庞然大物。谁给它的资格,谁为它撑起保护伞,谁纵容它横行霸道,我们都知道是谁,但我们太渺小了,渺小如蝼蚁。我的能力只够救出肖珂,至于更多的孩子,我无能为力。

“它有正规的办学资质。”我说,“我也想……”

“邹老师,我知道。”肖珂笑起来,他的眼珠莹润,掺杂感激和其他的一些复杂情绪,“我没有怨你,我就是……不服气。”

少年人的灵魂是一团火,热烈的燃烧。我看着他,仿佛灵魂被烫了一下,我说:“等你毕业,工作几年,拥有广阔的人脉,再回来处理这个学院的事情。”

“会有办法的。”肖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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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泓,走啊。”王桐枢说。

“我……”宁泓犹豫地瞟了一眼乘客出口,“要不你自个儿去吧。”

“你听听你说的像人话吗?”王桐枢说,“你都在地面上待多少天了,你是飞行员还是走地鸡啊?”

“不会用类比就不要说。”宁泓没好气地瞥他一眼。

“你瞅你这盼星星盼月亮的。”王桐枢劝道,“人家这么多天没回来,今儿估计也不会回。咱们这趟飞东京,晚上八点回来,不耽误你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