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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番外 林与珊 2631 字 2个月前

姜以安瑟缩肩膀,似是冷,闻恪为他盖被,指尖轻触额头,皮肤绯红,却沾了一手凉汗。

他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回到卧室后放上床头柜。屋里只开一盏台灯,暖黄流泻到枕边,闻恪倚在窗前,低头望见姜以安凝起的眉心。

屋内无声,梦里却嘈嘈切切,有人在说话,姜以安听不分明。他躲在公司的会议室里,被窗外的黑夜静谧包裹,两小时后的 “华峰娱乐”年会,高层没有邀请age,只要求他一人出席。

纷杂的画面交错重叠,姜以安喝醉了,不过半杯香槟。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很熟悉,也很恶心。那人说:“我用十年把你捧到了今天的位置,姜以安,你要怎么回报我?”

恐惧漫上心头,失去知觉的姜以安一脚踏空,整个人犹如跌落深海,极寒海水冰如针刺,疼痛一波又一波在体内翻涌。酒杯被打碎,餐盘翻在地上,姜以安摸索到一块锋利的玻璃,不管不顾朝逼近他的男人刺去。

睡梦中的姜以安蜷缩起身子,睫毛湿了,指甲用力抠着被单,唇缝间传来断续地低吟,闻恪花了些心思去听,只听见一句“别碰我”。

熄灭台灯,闻恪关上卧室的门,时钟显示八点半,他拿起手机拨通段扬的电话:“归队后把我桌上的文件带给我。”

深夜,段扬骑摩托到茉藜小区门口,远远望见黑压压的楼栋只有一方窗格还亮着灯,他卸下文件袋抱在怀里上六单元三层,闻恪坐在客厅,手边放着一杯咖啡。

段扬:“老大,你怎么还没睡?”

闻恪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这周要把明年的工作计划报给严队,我加个班。”

段扬把文件袋递过去:“那你怎么不回队里?”他了解闻恪,向来不会把工作带出办公室,今天的行为实属反常。

闻恪没答话,取出文件放在腿上,右手持笔,左肘拄着沙发扶手,支着下颌认真翻阅。

段扬道:“卧室里有书桌,在这儿批改多不方便啊。”

闻恪双眼不离纸面:“没事。”

吸顶灯光线昏昧,长时间作业有损视力,段扬关心地说:“那我去把台灯搬出来。”

“段扬。”闻恪沉声,“不用,这样就行。”

段扬一愣,视线粘在卧室紧闭的屋门上,大脑很快反应出不对劲。平时闻恪鲜少喊自己的名字,尤其房内只有他们两人,更没必要加重语气连名带姓,他回过头,迷茫地眨眨眼睛,没两秒,脸上浮现出惊愕神情,嘴里支支吾吾:“老、老大,你、你屋里有、有人?”

沉默便是默认,闻恪思路未断,拿笔划掉两句多余的废话,在空白处写下替换内容。

段扬惊魂未定,还有些郁闷,头一次觉得他老大表里不一。不让他带电脑、麻将、扑克、桌游,好嘛,自己竟然带了个陌生人回来,深更半夜,再一瞅身上的衣服,天哪!果然和上午穿的不一样!

这么一判断,八/九不离十了,屋里头睡着的那位肯定是“准嫂子”,什么时候谈的?明明之前去global的出租车上探口风还没有女朋友呢,才几天工夫,都睡家里了。

段扬脑补完,悄么声道:“那,我走了啊。”

闻恪点头:“去吧。”

沙发质地较硬,一个姿势坐久了难免尾椎酸痛,闻恪扶腰活动两下,段扬手里的钥匙“啪”掉在地上,赶忙避开目光弯身去捡,不禁好奇,什么样的美人儿,勾的老大腰都酸了。

门落锁后,分针又走三圈,凌晨两点,闻恪有些困了,水笔夹在纸张中,扶额短暂休息。他掏出手机,习惯性点开本地音乐,最近听的一首歌叫《嚣焰》,age乐队八年前的单曲,重金属摇滚,封面印着主唱姜以安的脸。

现实有种不可思议的荒诞,闻恪放下手机,起身走向卫生间。洗漱完,客厅的光线逐寸洒进漆黑的卧室内,门被完全推开后,闻恪靠着门框静等片刻,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动静。

他落轻脚步缓慢走近,姜以安不知何时摘掉了口罩抓在手中,气息微有不顺。闻恪在床前蹲下,借一点溜进屋的月光望着姜以安,又一次抬手感受皮肤表层的温度,还很烫,还在烧。

警校期间经常野外拉练,习惯了四季都用凉水洗漱,收回手时,姜以安似乎对这一点凉意感到舒适,迷迷糊糊地松开口罩,掌心往旁边移动半分,无意识的,轻轻攥住了闻恪的手。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身体开始往下出溜,闻恪伸手抱住他,姿势有些别扭。无法移动,两人在玄关处僵持几秒,闻恪没再犹豫,打横抱起姜以安,轻飘飘的一捧重量,被他放进柔软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