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成自诩在速度上不会输给任何人,柏油路面没有抓地力,尚且难分胜负,但这条山道好似特意为他准备,所到之处,不必限速也能游刃有余地控制车身的稳定性,他赢定了。
上行的盘山路,天空缓缓浮出鱼肚白,闻恪迟迟没能追赶上来,裴宇成瞄向后视镜,自信地嗤笑一声,收回视线的刹那,他用力踩死刹车,整张脸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双目撞出一阵要命的晕眩。
他忍住剧痛,拨正镜片茫然抬眸,一堵高墙截断了他的去路,嵌进墙体内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行的关口,此时大门紧闭。
裴宇成绝望地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回过神来——他以为的逃出生天,其实是通往地狱。
之前的围追堵截,已让裴宇成的心态崩溃过一次,此时又一次被逼上绝路,他发了疯地踢开卡宴车门,踉跄着摔下来,原本衣冠楚楚的人受尽折磨变得萎靡不振,却依旧滑稽地强撑姿态,势要与闻恪斗到底。
闻恪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服立在裴宇成面前,昏昧光线中,他迈近一步,率先开口:“结果是,你没能让我脱掉警服,而今天过后,你绝不可能再出现在我眼前。”
经过这一路生死逃亡,裴宇成确定他的遭遇必是闻恪所为,他强硬地哂笑道:“让我猜猜,其实你们根本没掌握到与我有关的直接性证据,就算跟你们回去,短则两天,长不过十五天,我照样能恢复自由,到那时候,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谢戎接到队里同事的来电:“货品已证实是‘麻/古’,可那帮人并没有供出老板的姓名。”
“妈的。”谢戎愤慨痛恨地说,“死到临头嘴还这么严实,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闻恪眸色森寒:“谁说我没证据。”
谢戎闻言一愣,端平的枪口偏移半分,颇为意外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