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摸着牌,宋沅沅边看边说:“宁宁这周六要在港悦办个慈善活动,你们到时候都来支持一下哈,出不出钱不要紧,人必须得到场。”
宋星野打出一张3,“港悦的场地出了名的金贵,这你都能搞定,可以啊裴祤宁。”
裴祤宁用余光瞄了一眼周时聿,见他没有要发言戳穿自己的意思,也没站出来领这份“厉害”的夸词。
裴靳也问裴祤宁,“港悦的老板一直没露过脸,宁宁你是认识他吗?哪个圈子的?”
商业社会里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周时聿没有对外公布这个身份必然有他的理由,所以裴祤宁虽然还气他骗自己读小说,但正经事面前,她还是拎得清。
“一个朋友帮我去谈的。”她若无其事避开了话题:“你们到时候能来的都捧个场。”
京市有钱人多,但最有钱的几家几乎都坐在了这个包厢。
裴周两家算是坐在金字塔尖的顶级豪门,宋盛两家也不差,都是上流社会拔尖的家族。
四家的准继承人坐在一起,计算机都没法算清楚他们的身价。
“捧场可以,不过……”盛添打出一对j,笑着问裴祤宁,“到时候你这位可爱的小跟班会去吗?”
云禾从没来过这种高级地方,更别说坐在这位京市鼎鼎大名的盛少爷身边看他打牌,现在听到他调侃自己可爱,瞬间便红了脸。
裴祤宁马上反制性地从周时聿牌里抽出一对a丢出去,“闭嘴吧你。”
周时聿想把牌收回已经来不及了,他无语地看裴祤宁,裴祤宁一脸无辜,“怎么了,不出a吗?”
安静三秒,宋星野没忍住笑了出来,“看来这盘我们有希望赢周时聿了。”
盛添也笑,“我也觉得。”
裴祤宁又看了看周时聿的牌,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我没出错啊,你最大的对子本来不就是a嘛。”
细小又温热的气流忽然冲进耳道,微妙地在深处激起波澜。
周时聿喉结微动,不露声色把头偏开了些,没说话。
见他一副清高模样,裴祤宁切了声,又撑起下巴看牌。
看着看着,她忽然想起昨晚老王子说的话——周时聿有秘密。
裴祤宁眼睛微动,视线从牌面又缓缓转到周时聿脸上。
裴祤宁像扫描仪一样悄悄打量周时聿,像是要看出他深藏的那个秘密。
就在余光循着侧脸,下颌到达脖颈的衬衣领口时,她忽地顿住——
周时聿领口的那颗扣子上,缠着一根头发样的黑线头,很刺眼地立在一片白色之中。
裴祤宁一下子就不好了。
她眨了眨眼,试图装没看见地转过头。
可那根线头就跟之前看到的地毯一样,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忍了一分钟,她故作随意地又看了一眼。
……更难受了。
周时聿这时也感受到她持续且不正常的注视,转过头来,睨了她一眼。
裴祤宁马上又坐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每个人都有秘密。
她裴祤宁的秘密就是这些难以启齿,也难得到别人理解的心理问题。
一根多出来的线而已,怎么了。
天不会塌地不会陷世界不会末日。
但她裴祤宁就是会浑身不适坐立难安。
“我去,周时聿你诈我们?”宋星野忽然嚎了一嗓子。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周时聿釜底抽薪,用一张小牌赌赢了所有人。
盛添也无语,牌一丢劝裴靳:“靳哥你最好别跟周时聿谈生意,我怕你底裤都被他骗走。”
虽然中间被裴祤宁出错了牌,但有时候错一步未必就会输,就跟做生意一样,利用对手的轻敌心理,周时聿步步为营,最终还是赢了这一局。
“行了,玩玩而已,去吃饭吧。”
裴靳招呼大家朝餐厅走,众人三三两两地起身,周时聿说:“我去下洗手间。”
见他离开,忍了半天的裴祤宁总算找到机会,跟着站起来道:“我也要去洗个手。”
洗手间就在包厢里,离餐厅只有几步路的距离。裴祤宁悄悄跟上去,趁周时聿还没进男厕,拦到他面前。
“等等。”
周时聿:“?”
“别动。”
四下无人,裴祤宁欲扯之而后快,可那根线却好像在扣子里绕了圈,她拽了几下都没拽下来。
耳边的余温还未褪去,现在还敢来上下其手,周时聿吸了口气,扯住裴祤宁的手腕反压到身后的洗手台上。
他声音淡又低,“你又想干什么?”
周时聿比裴祤宁要高一头,现在整个人俯压过来,彼此的上半身几乎贴在了一起。
裴祤宁莫名觉得呼吸一滞,“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洗手间门口,宋沅沅大惊失色地打断画面:
“……天哪,快来人!”
“周时聿和宁宁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