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o考试是多方组织共同关注的考试,当然包括了联邦中央,当然包括了一堆在考场里找自己儿子、同事儿子,看自己儿子丢人、看同事儿子丢人的中央长官们。
谁家孩子赢得荣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孩子身上找到他们老子的缺点,狠狠嘲笑一通,才能体现集体看直播的快乐之处。
——这就是军部长官们私下的交际美学。
异常离奇。
“这个是谁家孩子啊,”一向话多得让同僚想掐他脖子的路上将施施然开团,“身板真挺肃正,就是为什么看见对面怀里抱着冲锋枪要打我上了的手势呢?想用身体堵枪口,真是大无畏。”
“是你教的他手势知识吧,老欧?”
欧阳中将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他还是忍不住像以往那样拍桌,忍不了:“我他妈的姓欧阳,不姓欧!到底要说多少遍?!”
路上将转过头,又面向另一位女士:“昨天于准将是不是说对自己家白衣天使也很有信心?我有些眼花,是刚刚那个把队友的手包得像一块钱三个窝窝头的医疗生吗?”
于准将:“……滚你的窝窝头,我看你哪天走在路上都得被人用麻袋套头。”
路上将礼貌地回:“感谢厚爱,但还是不必了。”
“亲爱的加里,你亲戚的……”
“好了不用说了,”加里上校麻木地回答,“我看见他把枪拆坏了,回来就狠狠地揍。”
路上将满意颔首,愉快招惹了一圈,贴心地治好了老朋友们的低血压之后,老朋友们不乐意了。
他们眼睛里冒着火星,仔仔细细的盯着大荧屏,誓要找出路上将家那个小兔崽子。
欧阳中将眼都盯酸了,不甘心道:“诶你说奇了怪了,我怎么找半天都没看见路息野呢?”
大荧屏被分成了大大小小的314块,但对于这些风里来血里去的军部长官们来说,注意到每个屏幕里的动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徐中将说:“我倒是找到徐麾那小子了,正猫着呢,但他身边没看见路息野。”
于准将的红唇勾起冷笑:“估计是得了他爹的真传吧,每次一到这种多人混战场合里,抓到他的影子比登天还难,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偷偷盯着你呢。”
曾经被模拟战场里突然飞来的子弹爆了头的加里上校呵呵道:“我呸,老阴比。”
“这怎么能说是阴呢,”路上将笑眯眯的脸仿佛能跟路息野虚空叠上,“这是战术。”
他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某块非常安静的屏幕,那里长着几棵高大的乔木,正随风轻轻摇摆树叶。
这里处于比较狭窄的交通要塞,是一个必须排队经过,且周围障碍物很多,必须小心防备的地段。
路息野正蛰伏在乔木高高的树顶上,无声无息,缴来的通讯耳机里传来徐麾的声音:“东边儿三个,一人持霰''弹''枪,剩下两个手里拿着电棍和长剑。”
“收到,”路息野低声回复,“苏了了准备,在第一声枪响之后迅速缴械。”
排成一长溜的三人组合走来了,他们打领头的那个不停往路旁的灌木里瞄准,秉持着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原则时不时放一枪,一路上砰砰啪啪,死人都得被吵活过来。
路息野的瞄准镜正缓慢移动,中央的准心牢牢地钉死在领头人的额头正中。
他的眼睛着实非常作弊,这次考试禁了所有体内攻击装置,但属于被动功能的改造眼睛还能用,路息野目光回转之间,世界就变成了温度的颜色,所有人都逃不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