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全身都湿透了,站在雨里淋了快一个小时,尤其赵焺的疏远他始终觉得莫名其妙又委屈,被这一通说心情跌至谷底,一把拍掉他哥手里的伞,然后他是怎么回答的?
“谁像你一样爱无能,恋爱经验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那时候他大二,早就过了被他哥揍的年纪,可当时赵焺忍不住揪起他胸口的衣服,眼神炙热,像是被气到不行。他仰着头不服输似的瞪回去,雨水顺着他哥额前的发梢滴在他的脸上,他眯起眼,以为他哥真的会像小时候那样揍他。
结果赵焺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便松开他,去捡地上的伞。
如今这幅画似乎在说,赵焺当时不是想揍他,而是想吻他。
赵相言彻底混乱了,他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不会的,这些说明不了什么,他退开几步转了个身,想离开这里,就当自己没来过,然后他看到了对面墙上靠近角落的地方,有一张比起其他尺寸稍大的画。
前面的怀疑和否认显得多么可笑,赵相言全身僵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张,因为尺寸的缘故,日期明显,是车祸前几个月他和赵焺关系最僵的时候。
画他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又强压下复杂的情绪难以置信地慢慢转了回来,热度沿着视线蔓延至全身,他羞耻又愤怒,难堪的事实无所遁形。
画面中是紧紧相贴的两具赤裸身体,其中一人回头和身后那人接吻,他们的下体相连,全身都被水流冲刷,他不用看尽全部的画,就可以确定这是整间屋子里唯一一幅没有参照的作品,因为赵焺在幻想和他做爱。
难怪这里没有光,因为这间屋子,关着赵焺对他见不得光的欲望。
好像过往的一切都瞬间清晰了起来,忽然的疏离,独自搬出去,被质问时的反应,藏在房间里的秘密,国外那次恐怕不是把他当成了别人,而是把“别人”当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