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这是怎么了?”陈子澈打量一眼刘大成,瞧着他比上次来的时候更黑了。
“他想从咱们农场借些钱,给他婆娘治病。”
刘大成不安地握着双手,眼神慌乱地打量陈子澈的脸色。余光扫到旁边的安老太太,心道这个老太太上次可没见过。
陈子澈吃了一惊,好奇道,“大成老哥,刘家屯离咱们农场有十几里路,怎么想到来咱们这借钱了?”
“嗨,”刘大成一咬腮帮子,直接就跪下了,眼里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这是做什么,大成老哥,快起来。”虎子和陈子澈连忙去扶人起来。安老太太放下手里正纳着的鞋底,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刘大成。
“不瞒你们说,方圆十几里人家,没一家敢借钱给我。我那儿子欠下的赌债,还不起啊!前两年,还有人愿意借给我家钱。”
“我和我婆娘一年才能挣几个钱,钱刚到手,要债的就追上门来了。一年一年下来,手里也落不了几个子儿。借了我叔叔家二百文,竟是两年也没还上。”
“前几天要债的又上门了。把我刚卖羊的一两银子全搜走了。那是修房子的钱啊。屋顶要是再不修,今年雪一压就得塌。”
“要债的扬言抓到我儿子就要剁手剁脚,我那婆娘被这么一吓,竟是病倒了。”
“造孽啊,造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半辈子都得替他还债。”
“呜呜呜,不让人活了啊。”
刘大成趴在地上呜呜地哭地伤心,这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就剩个婆娘了。婆娘要是没了,我也没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