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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从小开始习练武艺,如今被穿了琵琶骨,可说是武功尽废,即使重头再练,大约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傅夏南跟皇帝磕了一个头说:“况且草民虽然被抓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人知晓,苦心经营的名声也毁完了。虽说不敢因此有什么怨恨,但只希望从今以后,见到昭元公主可以不要行礼。”

皇帝心中一哂。不想给昭元行礼,那其实就是心中还是有怨的意思吧?

不过这也没什么,没有怨他才要怀疑此人有其他图谋呢。况且皇帝亲口答应给他一个条件,他却只要求不要行礼,看来也不过是个莽夫。昭元以后跟他或许天南海北都碰不着了,答应了正好省一桩事。

“那便特赐你一片面君不跪的令牌,等一下自有宫人带你去所赐别院。朕会派太医去给你看伤,直到你伤好为止。”皇帝说完就走,完全没有要跟他解释那位承恩公跟那位二公子的意思。

不过傅夏南也无所谓,反正只要你们的家务事别牵扯他人就行。

皇帝所说的别院其实是京郊的一个农庄。里面有一些瓜果粮产跟十几户佃户。主楼不算太豪华,也就小两进,不过如果安安生生的靠着这个田庄养老倒也足够了。

更别说里头家具跟下人都很齐全,傅夏南别说是穿了琵琶骨,就算是双手被砍,靠着这里都能过得很好。看来皇帝的确是大方的。不过大概也有想要看着他的意思。

太医也如皇帝所说的按时上门。傅夏南一直养了三个多月,琵琶骨上的伤势才算好全,不过太医也说过了,从此以后他不能提重物,也不能过度运动。虽说没有伤到脚,但轻功奔袭时是需要全身发力来维系平衡的,所以也最好不要妄动武艺。

终归一句就是:武功废了,没救了。内力练着就当养身吧。

皇帝对于这个结果特别满意。他的确是不能对左千山如何,但如果左千山对昭元有那么一点怨气,又仍然有高超武艺的话,那终究是一个隐患。现在人安安生生的待在京郊,周围都是皇帝的人马,并且还废了武功。这让皇帝觉得一切都在掌控中。

如果能够引得承恩公家的嫡次子出面自投罗网那就更好了。

那块玉佩他已经拿到手了,他还记得当年闵皇后跟他说起承恩公老来得子,得了一个小她二十岁的弟弟,可惜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只得放到南地别庄修养。

那时他刚刚登基,为表恩宠,还特别赐了一块药玉给了闵家,那药玉配戴在身上,不但能够驱虫避毒,还能温养身体,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现在却从昭元手上拿到了。就算那采花贼不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小舅子,也一定跟承恩公家里有关系。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气闷。多年荣宠,终于将承恩公的脑浆宠出蛆来了,竟然能放任家人做出这种事情。光看那采花贼的行径,就知道他们对皇室完全不放在眼里,竟然还想侮辱公主,果真是好大狗胆。

如果不是看在闵皇后多年前已经病逝,还为他生了二子一女,他又何必这样照顾闵家的面子?直接夺爵抄家都是轻饶了。可若当真公布了,亲舅舅抢亲侄女,这难道是什么好听名声不成?

为了两位皇子跟唯一的公主,还有早逝皇后的名声,皇帝现在也只能隐忍不发,只期待着哪天能将闵家老二偷偷抓来,剥皮处死。

至于左千山……只要够聪明,自然会知道在朕的别院生活,应该要闭紧嘴巴。

傅夏南本身就不是个活泼爱动的年轻人,要他乖巧养老倒也不是不行,不过左千山的身体不过二十出头,而且魂灵离开之前留下了一点执念。那点执念对傅夏南构不成什么伤害,但傅夏南也不想置之不理。

左千山的执念就是得回清白名声,并且报仇。

而这个报仇是对着闵文卿还是对于昭元公主倒是没有明确表示。就傅夏南自己的理解,应该是都有一点?

左千山是因为救了昭元公主才被冤杀而死,这点他不是不恨的,但左千山本人是个善良孩子,所以也不致于要昭元公主偿命之类,但吃点小苦却是应该。至于闵家二公子却是罪魁祸首,他为了甩锅,直接买通了狱中小吏,意图灭口脱身。所以就算不杀闵家二公子,至少也该将他绳之以法。

想来想去,还是得先强大自身。目前身上的麻烦暂时告一段落,那表示他还有很长的时间。而且就算他什么都不做,男女主应该也不会让闵家二公子一直笑到最后。

于是傅夏南开始搜罗医书,并且特别聘请了一个大夫到家里坐堂,他不但自己研究,也努力跟着大夫请教,时不时还给佃户们开办义诊,练习望闻切问。中医是博大精深的,这个次级世界既然有武功,自然也就有运用内力的各种神奇医术。针灸学到极处,简直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这里的医术跟武术结合,的确比他以前所见过的医术都还要神通广大。

“草民从小开始习练武艺,如今被穿了琵琶骨,可说是武功尽废,即使重头再练,大约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傅夏南跟皇帝磕了一个头说:“况且草民虽然被抓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人知晓,苦心经营的名声也毁完了。虽说不敢因此有什么怨恨,但只希望从今以后,见到昭元公主可以不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