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一听,如遭雷劈。李大哥生得不丑,在庄户人家里条件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只是她背叛主子, 就是因为李父李母说了会让她当上李仲文的房里人。李仲文跟李大哥,谁也知道怎么选。
“二少夫人, 我没有!”
“刚刚那奸贼先说是我要他去的,后来你又说其实找我的是别人, 他是去抓人的?”傅夏南说:“不管那种说法, 这房间里的门栓,是你开的, 对吧?”
“我……”
“我没有相好, 如果我有,也不用在和离前一天见面, 和离了光明正大的见,谁能拿我如何?”傅夏南不屑的说:“但是不管我有没有相好,李伯武一进门就脱衣服,你敢说这不是跟你说好的?你担心我和离会把你带走,你不想走, 所以你想要让我走不了, 对吧?”
“我不是, 我没有让他对你这样!”
“所以他会进门你知道,不管他是进来抓人的还是来找人的,你都之前就知道了,而且你还帮他留了门?”傅夏南说。
“我……”小环说:“奴婢只是下人,只是听人吩咐。老爷跟夫人要奴婢留门,奴婢其实也不知道谁会进来。他们要我避开,我就避开了。”
“所以你刚刚是说谎,我没有要你留门,我也没有相好。要你留门的是老爷跟夫人,进门的是大少爷,对吗?”傅夏南问。
“……是。”小环说完以后,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公堂之上说错话就要被打板子,刚刚她信口胡扯,也不知道会怎样。
知府听了以后觉得头疼,但还是传唤了李父跟李母。
李父说:“我这是听了一点风声,好像是儿媳妇不太老实,这才嘱咐了小环让她留门。我们只是想着如果有是要进去抓人的……”
傅夏南说:“一进房就开始脱衣服?不是说抓人吗?脱衣服干嘛?”
这时候,下面衙役回报,李家大哥脖颈跟胸膛的确有一些洗不掉的墨色点子。那个泼见的角度来看,应该不是从领口撒下去的,而是正面泼洒,所以李家大哥那时候应该的确是没有穿着上衣。
听到衙役回报,傅夏南深深的磕一个头说:“大人明鉴。李仲文高中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休妻,如果他们真的认为民女不守妇道,找个机会嚷嚷出来让民女身败名裂,李仲文休妻就顺理成章了。现在三更半夜想尽办法让那恶贼潜进我的房里,显然是要故意坏我名节。他们根本就是不甘心明日就要和离,想要民女声名丧尽,他们好休了我,霸占我的嫁妆!”
可惜那一碗养身汤已经被杨幼微喝完了,不然残留的药汁也能当做证据。
知府听到这里,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了,虽然是三更半夜,但所有人都看着呢,难道他还能光明正大的徇私?为了一个未来不知的进士坏自己的名声并不划算,即使他真的要被贵人招婿,那这不是还没招吗?他把这人龌龊德性公布了,上官也不见得就会怪他。
想到这里,知府便对着已经被抬出大堂的李大哥说:“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按律,强奸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注:参考《大明律》)
李大哥一听顿时慌了,口中不住的说:“我没有,我只是脱了个衣服……”
知府说:“那便是未遂了?来人,给他画押。”
李大哥一听慌了,连忙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只是进去抓人!我……我是去抓小环的,小环跟我两情相悦,说好了要纳她过门的!结果明日杨氏就要和离,我自然要去跟小环问个清楚。小环自己跟我说杨氏今日不在房里,要去书房收拾东西,还说她会帮我留门。她说她已经想好办法,让我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说到这里,似乎一切都圆了起来:“我又没有要为难杨氏,那不是……我一个大伯哥,跟她丫头有了什么总是好说不好听,所以之前才不承认,其实我就是去找小环的。我哪知道小环要我过去,其实是要我坏了杨氏名节?杨氏名节有损,的确是不好离开,甚至离开了也得任我们拿捏,但我当真不晓得床上的是杨氏阿,我一直以为是小环!”
知府听了以后,眼光放在小环身上说:“按律:诈教诱人犯法者,与犯法人同罪。尔欲让李生犯下强奸弟媳罪名,因其未遂,尔与李生同罪,杖一百,流三千里。以奴害主,罪加一等,加役三年,奴籍没官。”
李伯武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说:“大人,我没有要犯罪阿,我一直都以为那是小环,并没有要坏杨氏名节。那都是小环使计,是她想要害我跟杨氏,请大人明查。”
“那小环为什么会说是老爷跟夫人让她留门?难道是老爷跟夫人让小环来坏我名节?”傅夏南问:“而且我说要回娘家,老爷夫人又为什么不准?”
小环一听,如遭雷劈。李大哥生得不丑,在庄户人家里条件也算是一等一的了。只是她背叛主子, 就是因为李父李母说了会让她当上李仲文的房里人。李仲文跟李大哥,谁也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