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打了个呵欠,半点没有想要出去掺合的意思,挥挥手对听雨说:“你管她呢?她现在多做多错,老爷本来就烦她,她还这般不知收敛,今天来肯定讨不着好。”
听雨见钱氏没有想要出去的意思,便也当做不知道。孙依依本来是想要悄悄的见表哥,没想到却被拦住了。听松是今晚守夜的小厮,傅夏南听说是孙依依来见,他只说三更半夜于礼不合就让听松出去打发。没想到孙依依不肯走,在外面闹着非得见他不可。
按照冯建武的个性,即便寒了心,孙依依这样大闹也不可能不管的。傅夏南无奈的遵循原主人设,披衣起床准备处理麻烦。东屋跟西屋之间有个内厅,内厅外就是正厅,算是内院的起居室。
孙依依能够这样简单摸到这里来,那是因为她住在西厢房,东厢房是两个儿子的房间。所以孙依依跟她女儿就被安排在以前的闺房里头。同属内院,要闯当然是容易了。
这还是因为冯家有钱,四进的院子还能分内外院,唐润跟他的手下住在外院西厢,外院的东厢是平日处理事情的书房,而外院跟内院中间的大堂才是用来待客的地方。也好在是分了内外院,不然今晚的笑话就要被唐润旁听了。
傅夏南想了想,最后还是让孙依依在正厅等待,钱氏就在西屋歇息,傅夏南并不想把钱氏吵醒,原主的执念就是冯家安好,而傅夏南则自动把好好对待妻子算在“安好”的一部分。
“表哥,你终于出来了。”孙依依看到傅夏南,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
“天这么晚了,表妹不早点休息,明日怎么有精力回家呢?”傅夏南关心的开口。
“表哥,你也认为我举止轻挑,不宜多留吗?”孙依依大受打击的问:“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们都这样想我?”
傅夏南:? ? ?
讲道理,钱氏不是那种人,绝对不会背着人嘲讽她轻挑。况且就算钱氏真的这样说了……难道她这些日子的举动还不算轻挑吗?
见多识广的土地公立刻发现了孙依依是在给钱氏上眼药。并且觉得腻味无比。
“外院有客,牵扯复杂,你的确不宜多留。”傅夏南淡淡的说:“你非得留下,难道是有什么理由?”
“表哥的伤还没好,我又怎么能够安心回家?”孙依依哽咽的说:“每每想起当初差点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害表哥横死荒野,我就愧咎难安,这次我非得亲眼见到表哥恢复健康,才能安心离去。”
“我已经回到家里好生修养,你嫂子也会精心照顾我,你着实不必担这样的心。”傅夏南说:“况且你这些日子的行踪阖府上下尽知。我不管是贵人有意还是有人轻忽,总之冯家没有打算送人为妾。你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表哥你误会了,侯爷只是想要知道那天他昏迷后的情况,找我多问了两句话而已。”孙依依说:“后来几次遇到侯爷,都是曼语调皮跑到前院去了,我不放心才跟着,并没有故意偶遇的意思……”
“不管事实如何,总之看上去就不像话。”傅夏南挥挥手:“母亲嘱咐我好好照顾你,我自认这些年也都做到了,可是无论如何,你要借着冯家攀富贵,那我是不同意的。如果你们两情相悦,那贵人自该遣媒人上门,不明不白的在冯府里头谈天赏月算是什么事儿?”
“表哥,我绝不与人为妾的!”孙依依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似的,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看着傅夏南。
傅夏南这才想起,当初钱氏刚进门,孙依依尚未出嫁。那时的孙依依就常常撒娇卖痴的找冯建武谈天,三更半夜的装病要冯建武陪着聊天说话也有过。冯建武当时对孙依依的确有些情愫,偶尔却不过恳求就会答应。
钱氏当初气得狠,曾经当着冯母的面儿说,如果冯母真的舍不得姪女,留下来为妾她绝不亏待。
冯母当初就不答应儿子跟姪女成亲,骨血回流大不祥。正妻都不准,更何况为妾?孙依依好歹也是个官家之后,与个商户为妾算什么章程?
自那以后孙依依跟冯建武就被冯母隔开了。孙依依被挪到正房的西屋陪伴冯母居住,三更半夜有什么头疼脑热也是冯母亲自处理。再也没有让孙依依跟冯建武俩人过度交流,除了掐断孙依依跟冯建武俩人的那一点情愫以外,还有就是顾忌儿媳妇的心情。
冯母知道任何人碰上这种事情都不爽,钱氏是她千打听万打听才求来的儿媳妇,她并不想让儿子家宅不宁。冯建武这边一开始对孙依依有些愧咎,但钱氏是个好妻子,他没过多久就放下了。
他听了母亲的话,尽心尽力的打听了可靠的清贵人家,刘家就是他动用了家里关系好不容易才搭上的线。
钱氏打了个呵欠,半点没有想要出去掺合的意思,挥挥手对听雨说:“你管她呢?她现在多做多错,老爷本来就烦她,她还这般不知收敛,今天来肯定讨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