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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足够傅夏南将回忆里头,修克辰遇到的所有风险通通回忆一遍, 然后一桩一桩的拿去逼问袁初了。

不仅仅是一些身体上的损伤, 有好几次修克辰都差点要被害得损伤神魂, 修为倒退。如果不是本身应变足够,即使不死,说不定也是个半死不活。

因为之前修克辰出去做家族任务的时候,几乎都是担任武力保护这个角色,如果修克辰遇到的风险都这么大,那跟他出去的家族子弟岂不是也承担同等风险?这要是一个没有控制好,袁初凭什么敢说自己能只伤到修克辰,而不伤到其他人?

况且修克辰是什么人?那就是修家的下一任掌权人。针对一国太子等同造反,袁初针对少族长,其实意思就是根本没有把修家放在心上。

不然让一族少主传出这种天煞孤星的命格,他到底是在盘算什么?

古淳风从头听到尾,并没有打断。听完以后,他点点头说:“袁初的确是本派前掌门的嫡传弟子,以前我也喊他一声师兄,他以前非常出色,只是前掌门死了以后,他就消声匿迹,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他面带沈痛的说:“我知道他是对前掌门的死去心有疑惑,所以我也从来没想要逼迫他。只是他离开之时,仗着身分之便,还带走了本派的镇派之宝……这本来是照阳山的丑闻,我也没打算说。但现在多亏了修家才找到他,我们照阳山是绝对不可能包庇他的。

相反的,我们还要逼问他镇派之宝的去向。如果贵家族放心的话,敝派便将他移到寒冰狱,这样也能更方便我们双方问他一些问题。”

修如安很满意的点点头,就凭家族里头那些三瓜两枣,他也很担心人看到一半就跑了。现在照阳山把人接下,那以后有问题找他们准没错儿了。

不过……“当年袁初之所以开始针对克辰这孩子,那是因为不知道听了谁说的话,认为克辰跟他的儿子生日相同,气运相连,此消彼涨……不晓得这袁初的妻子跟孩子现在是……”不会跑出来放人吧?

“袁初根本没有孩子!”这时候,上首一个穿着烟灰纱裙的清冷女子开口说话了。

“请问掌门,这位是……?”修如安问。

“这位就是裴长老,您之前说,裴凯就是裴长老跟袁初的孩子……”古淳风说:“裴凯那孩子之前不知道哪里听来了风声,似乎是信了,今天早上还大闹了一场,现在正被裴长老关在自己屋里……裴长老就是裴凯之母,她说的话……应该还是……可以参考的…………”

不只傅夏南,所有在场之人眼睛登时亮了八个度。那是八卦的光芒。

本来嘛,按照袁初的说法,他一直跟裴长老有联络,并且深信裴凯就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傅夏南曾经怀疑过袁初对修克辰下手,这中间有没有这位裴长老的手笔。可是现在,裴长老亲口说袁初根本没有孩子?

哎呀呀,一听就是好大一桶狗血正要泼下来阿!

就算同为一个门派,也没人敢去问裴长老:你儿子的亲爹到底是谁阿?

所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通通都垂下眼帘,板起脸来,做出“我很镇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并且同时将耳朵给通通竖了起来。

被绑在地上的袁初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楞楞地看着上首的裴玉。

“当年我跟袁师兄的确曾经定过情……但是那个孩子没有留住。”裴玉说:“前掌门突然离世,袁师兄坚称前掌门是被人谋害,家父当时就是剑峰长老,负责看守镇派之宝万剑之灵。袁师兄打算将万剑之灵带走,家父不允,两人打斗起来……

当时我在现场,并且试图阻止,然后我被他两打斗的余波伤到,家父一分神被他钻了空子逃走。那时我的情况凶险,家父拼着重伤的身体为我疗伤,家父因此年寿不永,那个孩子也没留住。

经过那次的事情之后,我着实火爆了一段日子,看谁都不顺眼。但其实我最恨的是我自己。如果不是我当初试图阻止家父对袁师兄下杀手,我的父亲不会早死,我的孩子也不会离去……”

说到这里,裴玉顿了顿,像是在忍耐着悲伤。然后她又继续说:“这段时间内,是家父的大弟子,也就是裴礼裴师兄一直在照顾我。我跟他日久生情,裴凯其实是裴师兄的儿子。我跟裴师兄虽然同姓,但其实并无血缘关系。大家一直认为裴凯是从母姓,其实不是的,他一直都是从父姓。”

这时候,掌门古淳风说:“裴礼师兄?我记得他……”

“是的,他在我有孕的时候,去了极北之地,说要找一个绝无仅有的宝物,等孩子出生以后,给孩子做见面礼,也当成求亲的聘礼。”裴玉说:“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回来,至今已经三十几年了……我没有成亲,其实就是一直在等他。”

这些日子足够傅夏南将回忆里头,修克辰遇到的所有风险通通回忆一遍, 然后一桩一桩的拿去逼问袁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