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之瞧着女子捏紧的拳头,微微朝后躲了躲,“正是。”
自打嫁给楚徵以来,陈晚照也算是收敛了张扬的性子安分的过了十年,何况她眼前还是分外难得的美人儿,是以她一直是告诉甚至应该克制脾气怜香惜玉。
可是她如何想到,自己费劲救下的人,现在居然这般背刺她,如此大事,连与她商量都没有,“那你觉得今日启奏之后,陛下会如何安排?”
此时陈晚照已经完全换了脸色,方才那些温柔体贴早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极致的冷漠刻薄,楚徵悄悄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是六年前班师回朝的,在京为官时不时便有些应酬,大多数时候他都会注意回府的时间,只是有那么极少的两次他忘了时间醉宿在外,便是那么极少的两次他被陈晚照冷了整整月余。
他堂堂平阳侯男子汉大丈夫,不过醉宿罢了,自是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只是与陈晚照那样的视线对上,便怎么也拿不起气势。
只能不停了退让底线,忍辱求和。
想起那些日子,楚徵一贯风度都有些把持不住,他甚至想干脆出去与年乐安坐在一起。
但是他也不愿意让陈晚照和高启之单独坐在车里。
高启之隐约察觉到危险,便谨慎道,“陛下的心思……在下如何能知……”
“你不知道?这些年但凡是和边境有关的事,陛下哪次不是指派平阳侯,我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你这个明威将军白当了不成?高启之,你明明知道我现在的境况,明明知道自己现在一个破败的身子什么都做不了,还什么安排都没有就去禀报,我告诉你,我若是逃不掉,你也别想善了,就是绑,我也会绑着你一起去厉州……”
陈晚照在气头上,声音便也没有控制,车外的年护卫只是隐隐听到零星的几个字,大约猜到侯爷在训斥明威将军,只是这明威将军今日异常的很,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