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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玉书病怏怏的出来,自然来不及束发,漆黑的长发逶迤在纯白的羊皮上,犹如水墨画般黑白分明,氤氲柔和,路上的行人几乎一眼就陷进去。

而池砾面容冷峻,鞭子挥舞间,露出手背上的赤红蔷薇,与颈边的蔷薇一起沾染着冷意,当视线移到他身上,便像骤然进入冰窖,原本从谭玉书身上获得的几丝旖旎神思,顷刻间荡然无存。

这一柔和一冷冽的组合,悠闲赶着骡车的样子,真可谓是人间奇景。

谭玉书虽然对这个世界的“车”很感兴趣,但它们跑的真是太快了,眼前的一切都如流星般飞逝而过,难以挽系。

现在驾着骡车慢悠悠走着,倒得了许多怡然之趣。

城市还没蔓延过来的小镇,还不是处处钢铁怪兽、光怪陆离的样子,路边田里长着不算高的玉米青苗,水泥混凝土桥下是蜿蜒的水流,这些熟悉的景象,终于勾起谭玉书的熟悉感,来到这个世界一直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

谭玉书愉悦的欣赏着沿途的田园风光,突然视线一凝,揪住池砾的衣角:“池兄——”

池砾被他拉的一顿,叫停车:“怎么了?”

谭玉书指着路边惊讶道:“这路上怎么有明珠弃于市?”

什么明珠?

池砾跳下车,顺着谭玉书的指引看,然后把脸板成一条线:“这是玻璃球,附近是酒厂,经常扔没用的玻璃球出来。”

谭玉书将头发拢在手中,蹲下身去,看着一颗颗干净剔透的玻璃珠子,不敢置信道:“照池兄的意思,这些都是废品?”

“对,走吧。”

谭玉书却没动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那我可以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