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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酒宴上,乔四郎被众星拱月, 矜持的接受着这群人的吹捧与敬酒。

酒至酣处,下首的几个书生便说起了雍京时兴的话题, 其中一个还拿出了最新一期的《厄法寺周报》在宴席上大声诵读。

《厄法寺周报》不仅在市井中很火, 在读书人中也很火。

因为报纸上除了故事栏,还有一个固定的诗文征集栏, 每期都会在末尾处发布一个主题,向所有人征集诗作。

投稿者无论出身, 只要将自己的诗作封在信封中,写好地址和姓名, 投到厄法寺的信箱里,静候佳音即可。

如果被选中,就会刊登在报纸上,厄法寺还会派专门的“遣花使”上门,奉上丰厚的薪资和三色“诗文碑”。

“诗文碑”一面绘蔷薇, 一面刻“xxx公某年某月某日著xx获甲/乙/丙等”字样, 甲等蔷薇涂金,乙等涂朱, 丙等素碑。

读书人多不事生产, 不通俗物, 过稿得到的稿费, 是非常体面的一种谋生方式。

而且《厄法寺周报》的流量简直可怕, 只要登上报纸, 瞬间就能家喻户晓。

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文名可以说是一个文人非常重要的东西,但不是每个人都像庄子叔一样,下笔如有神,靠硬实力积攒文名。

或者像谭玉书一样,根本不用自己写诗,别人一见他,回去就恨不得上赶着一天写八首诗怀念他,谭郎自己写的诗,都没赞美他的诗火,啥也不用干,靠一张脸,躺着就把饭吃了。

这两种天赋型选手,别人看着只有羡慕的份,而现在《厄法寺周报》这个平台,堪称人工造“神”,把厄法寺发布的主题仔细琢磨一下,万一超水平发挥被选中,那就直接火了。

所以每周来投的稿子几乎能把信箱撑满,能选上的都是百里挑一,被人戏称为“小科举”。

竞争难度越大,含金量越高,每个读书人都以得到金色“诗文碑”为荣,一时间厄法寺的“诗文碑”,成了读书人间最流行的装饰。

席间念报的人姓吴,腰上便挂着一块朱红的“诗文碑”,可见曾在往届诗文选拔中搏得第二,非常了不起。

只是不知厄法寺是怎么想的,这期的主题居然是“闺怨”,读罢《氓》,这群大男人都有点被冒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