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一个骂一个逗吵吵闹闹到了琴房,魏淮洲是有嘴就闲不下来的性子,加上两个人练了这么多天,默契满分,早就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练到最后四手联弹干脆变成了魏淮洲的独奏,还极为聒噪地开始边弹边唱,文心想走走不了,被迫留下来当观众听了半天,到最后受不了了,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
“能不能别唱了?不练就走。”
魏淮洲啧了一声,颇为遗憾地合上琴盖,一副还没骚够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文心翻了个白眼,语气嘲讽:“下周就是艺术节,留着力气到时候上台再慢慢骚行不行?”
“我一开始还真是这样想的。”魏淮洲一字一句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料到就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我还能抽空去破个相呢。”
说着就觉得脸上的伤口有点痒,刚想伸手去挠,手背就被狠狠抽了一下。
“结疤的伤口你也挠,你是傻逼吗?!”
魏淮洲委屈巴巴地缩回手:“主要是有点痒。”
“痒也给老子憋着!你要是真破相了,就等着绝交吧,老子不跟丑比当兄弟。”
魏淮洲安分了,心里却忍不住对“兄弟”这个词升起一股子怨念,明明是他自己说出的话,现在看来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没办法,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爬进去躺好。
文心率先站起来,魏淮洲还坐着认真收拾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谱子。
他靠着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忽然喂了一声。
魏淮洲下意识仰起脸去看他,一双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漆黑的双眸,满满当当装着的全是他的倒影,那道在别人看起来有些骇人的伤疤配着这张脸落在他眼里一眼也不觉得有哪里吓人,或者不好看,反正都是这个人,怎么样都没区别。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就是嘴上说说,留疤就揍人,绝交什么的,都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