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心。
程嘉越脚步一顿:“思远,你还没有睡?”
文心看了他一眼, 依旧没有开口。晃了晃没有喝完的碳酸饮料, 脚步散漫地往楼上走,在路过程嘉越身边时也没有停顿。
就像完全当他不存在。
程嘉越不自觉攥紧掌心,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的无奈与不堪浓得几乎化不开。
文心在楼梯口时停了下来,转头淡淡看着他。
“那些礼物, 我回国之后会还给你。”
“那些已经是你的了,你,不用还给我。”
文心充耳不闻, 转身上楼。
程嘉越盯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思远, 我们是兄弟, 你真的打算要一辈子这样跟我做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吗?”
“我们算哪门子的兄弟?是血型一样, 还是亲爸亲妈一样?”
文心站在楼梯上, 两手抱在胸前用一种俯视的姿态从上往下看着他,扯着嘴角,笑容嘲讽到了极致:“更何况, 我们可不是什么陌生人,我想,用仇人来形容,会更贴切吧?”
“思远,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文心嘴角抿得笔直,连最后一丝笑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满眼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抗拒。
“因为我,绝对不会原谅一个连对才十三岁的“弟弟”,都下得去手的畜生!”
掷地有声,果断又残忍。
但是如果对象是他,那么不管文心做什么,都不用感到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