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老爷子的葬礼。

可惜天公不作美,浓密的乌云压在头顶,天色潮湿阴暗,气氛非常压抑,空中飘扬着细细密密的雨丝,狂风吹得礼堂白幡招摇。

因秦老爷子生前是一个体面人,所有宾客还是穿一身肃穆黑衣,胸口佩戴白花,顶着雨水来了,为老爷子点一炷香。

秦老爷子威严面容挂在礼堂正中央,挽着白花,明明前不久他还活在大家生命中,现在却成了一张冰冷冷的黑白遗像。想到这里,不少宾客都泪盈于睫。

直系家属站位在最前面,这历来是传统,无人有异议。

这本是十分温情催泪的场景,如今却古怪至极。

一想到老爷子分配遗产如此不公平,秦海莺憋了很久,一滴眼泪都没有,胳膊大腿都掐红了也不好使。人死为大,怎么连作秀都不会呢?在场出席宾客中,可是有不少老岳父生前的人脉,还有好几名高官警察,他们这副模样落到别人眼里,还不知道会被这么嚼舌根呢。命案也还没破,妻子如此行径,这样只会加重夫妻俩的嫌疑。

她丈夫董敬看在眼里焦急在心底,暗地里递给她一瓶眼药水,才勉强挽回了局面。

其他人也差不多,想到那分配极度不公平的遗产,还有自己今后的生活,他们在心里不断谩骂老不死的偏心,根本哭也哭不出来。

“我恨他,我恨他!”秦海焰低声骂道:“身上都流着他的血,竟做得如此绝情寡义,早知道、早知道我就……”